雾里云归骑虎(2/2)

赵岐盯着她，手指一敲着膝盖：“说来听听！”

殿中立着百位朝臣，她从未见过，却也知其中大半都曾跪拜过她的父亲，不过一年多的时日，沧海桑田，自己也从金枝玉叶，成了他们中的前朝余孽，每往前走一步，便似扯一寸他们裹在廉耻上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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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仲节听得心中一惊，只觉自己螳螂捕蝉，未曾留意这只看来温厚纯良，  不谙心计的黄雀，为了留条后路，忙转圜：“殿，少詹事自然不知那前朝余孽知些什么，不如让她来上殿来对峙！”

他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可现在骑虎难，只得一咬牙：“殿，臣近日觅得一人，乃前朝寿安公主，混晋王府里当了一名侍妾，除夕之夜，先帝驾崩时也在场的，其中晦暗曲折耸人听闻，比之玄武门的血腥，有过之而无不及。”

妙仪沉默片刻，抬看向赵岐：“太殿，要我说那一日所见，只要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此言一，旧臣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杨涓见了：“萧氏，先帝驾崩之时，你在中，将那晚文德殿发生的事据实说来，太仁善，或可饶你一命！”

有人：“你见了太怎么不跪？”

杨涓见赵岐装一脸震惊模样，心中忐忑，果真又闻他：“若是少詹事所言有虚，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杨涓见赵岐一句话，将自己摘得净，不解地抬望去，被一威严目光扫在上，恍惚间竟将坐上那人看成了赵衍。

赵岐望着杨仲节笑了笑：“如此也好，毕竟我与杨相，少詹事一样，那一夜不在中。”

妙仪立在原，不卑不亢：“不是真心实意的跪拜，不会有人稀罕，不然今天跪了这个，明天又要跪那个！”

杨涓：“放肆，太问你话，岂容你坐地起价？”

妙仪在偏殿中等着，大殿中的争执此起彼伏，都成了她思绪的中微不足的余音，等了不知多久，有人来引她去大殿，转至门前还给她一封苏合的亲笔平安信，她匆匆看了收袖中，迤迤然往殿中去。

妙仪：“只是一件小事，太殿不听听我所求何事么？”

这么一来，她更是要将这一段路走得些远些，直走到和群臣之首的杨仲节平齐了，方才停。

“你让我见赵衍一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妙仪笑：“无妨，皇帝大行，太与百官都要祭拜，不如太殿带着众位大人与我同去雍州。”

此言一，众人哗然，议论纷纷，赵岐忽而：“少詹事，你是说皇叔弑兄？”

要说清楚了，不然可要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不妥，皇叔的梓已在雍州皇陵的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