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2/2)

李晗泽张了张嘴，想说些己话，起码说两句“皇叔辛苦”之类的，却再次被太皇太后截胡，怪气地笑：“肃亲王是掐着时间来的吧？正好大家都到坐齐了，您才千呼万唤始来。”

李晗泽登时张了起来，他明白太皇太后话里有话，故意折辱李璆然。而朝臣们应当也听了来，屏息凝神坐等看闹。僵持了好一阵，李璆然终于有了反应，看向前的燕窝羹，拿起来盛了一勺咽，冲她颔首：“谢太皇太后恩赏。”

太皇太后一怔，万没想到李璆然竟这般忍了来。李晗泽悬的心也咕咚落了地，急忙端起酒杯说了几句喜庆话，让朝臣们跟着附和了一阵，终于令月夕宴开了席。

李晗泽听见这话题就大，敷衍了半天，神始终往李璆然上飘。隔着嘈杂的攀谈声以及晃动的人影，发觉他的皇叔跟个石狮似的坐在那岿然不动，仿佛静止了了一般，像极了影戏后的幕布，一时猜不他心中所想。

“系统提示：您的主线任务即将失败，是否存档？”

“对对对，都来了就好！”李晗泽可算找到时机抢答一题，由于张还略微破了音，清了清嗓后一挥手：“开席！”

众人沉默，李璆然坐在席上，依旧看向前方，珠一动不动，看得他对面的无辜群众汗耸立。半晌颔首：“都来了，就好。”

齐昭：“你不对劲，爷得走！”

待众宾客先后落座，人们终于喊了他所期待的一声：“肃亲王到——”

人只得将羹汤端起，忐忑不安地小心走了过去。在众目睽睽之，手指颤抖着放在了李璆然面前。

岂料太皇太后忽然笑：“这碗冰糖燕窝羹，赏给肃亲王吧。这些天，肃亲王忙得很呀！让他好好补补。”

“皇……”他大喜，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座之上的太皇太后忽然低咳了一声，抢先一步朗声：“肃亲王来了？快快请坐。”

李璆然缓步走了来，一暗紫亲王朝服，上绣金线飞蟒。依旧是面无表地目视前方，仿佛视诸臣为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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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起时，满殿的红丝绸与灯篓已变成了白，一黑影悬挂在殿梁上，随着夜风来回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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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痴痴地仰望着，见那黑影冲他伸了手，想起去接那双手，却没能站起来。一低，发觉自己的双变成了木，腐朽、生，逐渐与地面为一……

此时月正好，放望去，万家灯火，栉比鳞臻，正是良辰景，团圆佳节。

门方向。

系统：“你觉得你走得了？”

李璆然径直走至玉阶前，向李晗泽微微一鞠躬算作行礼，然后看向最前方留来的席位，慢慢走了过去。

谕国宴不似别的国家那般拘谨。席间可自由走动，互相敬酒。宾客们谈论阔，溜须拍。太皇太后也很给面的没再找李璆然难堪，与几位女眷聊了一阵，开始张罗着给李晗泽立后。

又来了？齐昭一惊，嘴里的月饼吧嗒掉了地，沿着房瓦滴溜溜地了去。

大臣们纷纷跪地行礼，异姓亲王与侯爷们则立拱手。胆大的悄悄用余光打量他，暗传闻中的肃亲王果真名不虚传，得上一个“肃”字。不必动怒，光往那一站，便令人心生敬畏，所到之无不噤若寒蝉，如临十殿阎罗。

赶吃上东西，堵住这老太太的嘴……他坐回龙椅，担忧地睨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果然满脸愠怒，坐在那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璆然，筷搁在一侧没有动的意思。

一位人站在旁边，端着羹汤，无措地互相换着神。见她终于抬了抬胳膊，让一小块地方，连忙将碗放在桌上。

其实李璆然在发呆，亦或者说什么都没想，克制不住地逐渐放空。渐渐的，他听不清声音了，也看不清人群。所有景象在他中都变成了怪异的光斑，不断旋动。好像有人走来敬酒，他意识地想要拿起酒杯，垂首的一瞬间，忽然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