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2/2)

“你们家既要投奔崔氏，可知他们家真正当家作主的是谁？”

陆玄以拳抵，掩去将要浮上的一丝轻笑，轻咳了两声，佯作正地：“陶大姑娘，勇气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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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转不远的巷里，径直走了巷的一家茶楼，陶云蔚跟着陆玄上了二楼，才发现他选的正好是临街靠窗的这边，且从她这个位置望去，还恰能看见从县衙方向过来的行人。

陶云蔚沉了片刻，起向他端端福了一礼：“小女谢三老爷提。”

陆玄弯一笑，颔首：“茶席我已让人先行一步备好了，走吧。”

陆玄只笑笑，低慢悠悠喝着茶，少顷，状似闲谈地开了：“我让你去投靠崔氏，你搞那么大阵仗招惹霍家什么？”

陶云蔚若有所思。

“她一个小姑娘，平日里总端着副冷静自持的样多没意思。”陆玄说着，起走到窗前，低眸看着那抹难掩怒气的影从茶楼里走了去，悠悠一笑，“还是这样生动些。”

陆玄：“上次在大慈悲寺。”

他这一问委实来得有些突然，陶云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

陆玄却抬抬手，避了她这一礼：“此门虽通，祸福尚未可知，不必急着言谢。”又似玩笑地扬了扬角，“免得你日后觉得亏了，又要来怨我。”

陶云蔚：“……”

说完，他抬眸浅然一笑，示意她取茶。

陆玄忍俊不禁，轻笑声。

“你猜了。”陆玄眉轻弯，笑意渐，“你先前说为了活去，所以择良木而栖。以你这铁作风，想来猜的是——‘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吧？”

今天回家有晚，不好意思。

随侍归一在旁边忍不住摇，开劝：“说得好好的，主君何必要惹陶大姑娘生气？”

她镇定地抬手虚捋了捋耳发。

陆玄了然，失笑地看着她：“那你以为我赠你那支鸟羽是何意？”

她顿时神一，想彻底把这篇翻过去，却到底是禁不住心那儿半信半疑的好奇，说：“我其实也没怎么猜过。”

陶云蔚冷着一张涨红的脸，转也不回地走了。

陶云蔚迈去的脚生生停在了半途。

她不由抬眸看了一坐在对面的人。

风轻的样，“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自己不适，也不知在县令大人面前说谎算不算是藐视公堂？让我想想大齐律法是怎么说的来着……”

陶云蔚低笑笑，正要说什么，却见他眉间一舒，好似乍然想起什么来，瞧着她又：“哦，我知你之前猜那支羽是何意了。”

陶云蔚绝不想让他知，于是自忽略掉脸上发烧的，糊地：“总之，殊途同归。”

陶云蔚一愣，意识想解释捧两句，但又想起前这人曾亲耳听见过她中那些不满之言，他甚至还指过她去转投崔氏，此时掩饰反倒显得矫，于是索也就沉默着没有接话，只低又喝了茶。

陶云蔚蓦地一顿。

敢这人是笃定了能逮住她？陶云蔚听了不免忿忿。

他说得坦然又客气，陶云蔚反倒一怔，旋即生几分疚意来，于是伸双手取了杯茶，即浅啜了一，说：“好的，三老爷费心了。”

陆玄淡淡一笑：“是元瑜的祖母，崔太夫人。”

不等他开，她又立刻续：“我这么也是没有办法。若能和平解决，谁又愿意刀剑相向？我们家想在金陵活去，既然明哲保不得，那便只能择良木而栖了。”

她这才想起这茬，随即不禁迟疑了一：“那支鸟羽……是让我去投靠崔氏的意思？”

好涩。她果然还是习惯不来南方行的这等风雅事。

陆玄像是上也了睛似的，一边兀自垂眸分着茶，一边随说：“此间茶无甚特别，不过位置不错，图个方便，陶大姑娘且将就吧。”

她回两步走到他面前，十分端庄地微微一笑：“其实我近来也正在学着品茶，还要请三老爷多多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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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微微颔首，半笑：“陆家于你们而言，倒确非良木。”

“想来，应该是崔少卿的父亲？”她斟酌地。

“如今陶家要想在金陵城活去已是不难，”陆玄意味地看着她，说，“至于活得好还是不好，却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陶云蔚抬眸，正对上陆玄平静悠远的目光。

陆玄看她这副样便当即意识到什么，于是眉梢微挑，颇为意外地：“崔氏乃将门士家，历代宗主世袭羽林都尉，你不会不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