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2/2)

崔湛看着她，忽然微微一愣。

起初跟着她的那个崔家侍女还和杏儿一起护着她躲避，后来发现那竟像是直冲着陶新荷一个人来的，那侍女难免就慌了神，跑着跑着就绊了一跤，接着就顺势往旁边一地“平安”掉了队。

她暗暗了一气，正要说话，又听见杏儿急喊着“三姑娘”匆匆跑了过来，随着喊声近前，罩在她上的布料也被人给拉了来。

察觉到这一突变的崔氏家仆们纷纷惊喊着，在飞快判断这不是他们赤手空拳能阻止的局面后，便立刻护卫着主家后退逃命，只是关键时候总有亲疏之别，场面一，陶新荷自然而然地便被忽略了。

他上的罩衫已经不见了，他站在那里，也正在看她，似乎是在打量她有没有受伤。

就在她朝崔湛方向望去的同时，看见兄在对自己示警的崔十二娘也转朝相反的方向望了过去，随即脸大变。

后突然隐约传来一阵蹄声，陶新荷听见动静，正要转循声去看，一声喝却随之传来：“昭儿让开！”

陶新荷瞬间认了这个声音，她几乎是意识地迅速转过了，果然见到一霜的崔湛正骑着那匹白朝着她们的方向疾驰而来，他旁边似乎还有几骑，但她无暇去看。

步履轻盈，裙角亦翩跹。

这样说了，且又不是什么格的要求，她也就快地应了。

崔湛平静无波的声音淡淡自她前近传来，陶新荷心不禁微微一顿。

睛看不见，听觉便会尤其清晰，她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嘈杂，耳边又只余微微风声。

陶新荷边走边与崔十二娘叙着话：“……去年我们还在北城的时候，阿爹带我们去看灯会，那些胡姬穿着挂了彩珠的裙在火焰底舞，可好看了。”

她只能着急中顺手把杏儿往旁边一推，免了对方被自己拖累之余却是连句话都没顾得上吩咐。

陶新荷难以控制地一歪，等到整个人跌坐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慌不择路地跑了田地里。

脚突地一陷。

有人随即从什么方向奔了过来，脚啪嗒嗒浅浅地踩着泥，一开便是懊恼中带了几分哀嚎：“哎呀呀，崔少卿，这……小的真不知这怎么会突然发了狂，这……”

很宽，很大，冰冰凉凉的，带着一清风的淡淡香气。

两个人便转而结伴朝着田间走去，一众侍女、婆又不远不近地随在后。

陶新荷这会也已经意识到了那疯是瞅准了自己，耳边风呼呼夹杂着崔十二娘等人的声音在喊让她小心，她心里竟还能个空绝望地想：我小心没用，得它心啊！

田间一似是发了狂，拖拽着尚挂在上的农，正朝她们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

她闭上了睛。

“行了，既没什么事，你把牵去吧，以后小心些。”

崔十二娘从小生在南边，从未见过胡人，更不能去想象陶新荷中说的那些胡姬是如何的好看，只是一惊之后又一讶，不由问：“那些胡人的舞与我们一样么？”

陶新荷被光晃了一，然后她定了定眸，看见了就站在杏儿后两步远的崔湛。

陶新荷倏地睁开，前却是一片黑暗，她意识想把盖在自己上的东西拿来，又忽然想起自己的手上肯定满是泥土，于是只好一动不动。

陶新荷心底忽然不自禁地油然而生了一喜悦，一见到他就想笑的喜悦，所以她想也没有想，抬手朝他伸两漉漉泥乎乎的手指，弯了眉说：“崔少卿，你救了我两次。”

“不一样。”陶新荷想了想，说，“咱们的优雅，她们的嘛，。对，！”她见崔十二娘一副难以想象、茫然思索的样，便轻旋着步，边回略作演示，边解释，“大概就是这样的步法。”

一刻，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将她兜给罩住了。

完了。她心里闪过这个念，当抬起手臂挡住脸，翻了个为自己了个最后挣扎的姿势——希望完的面面，莫要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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