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佛(3/3)

她意图如何，左右你这趟差是替崔太夫人办的，宜郡主便是要记功也会先记着她，你办好了差事，崔太夫人也自会记得你这份功劳。咱们家左右是不会亏，你切不必多想，无论对象是谁，平常行事便是——原本这就是你的项。”

陶曦月：“那这膏我既不好制得太慢，却也不好制得太快了。”

陶云蔚了然笑：“你说得是。”

待行至殿后茶室，果然毫不意外地遇上了先到一步的陆氏女眷们。

陶云蔚终于见到了那位陆夫人——她不免暗有几分慨，觉得心中闪过的这“终于”二字，也是颇得这些日经历的髓了。

她不由朝陆夫人注目看去。

或许是贵妇们大多保养得宜，陶云蔚也看不真切对方的年纪，只觉得一与崔太夫人等人板正端肃的气质截然不同的柔和温婉扑面而来，一萱草绣琉璃蓝底金缠枝牡丹纹的衣裙穿在她上，明媚华贵又不失温柔稳重，云髻上压着玉珑璁、簪了金爵钗，虽不似崔太夫人的莲冠隆重惹，但也丝毫不输那份致贵气，可见是专针对这位“老辈”的设计。

然后陶云蔚就发现陆夫人也在看她们，虽然很快、很短，几乎难以察觉，但她还是知，对方注意到了她们妹的存在。

两边家族最位分的女眷见过礼，崔家人这边便要序落座，陶云蔚早就注意到氏女眷等人都坐在陆家人的后排及末尾，便正想着也退到后面去，就听见崔太夫人状似寻常地吩咐崔十二娘：“你陶家尚不太习惯这场合，你多照顾着些。”

言之意竟是仍让她们与十二娘待在一。

这回不止陶云蔚到愕然，她发现对面除了陆夫人，其他都或多或少带了些诧异之朝她们打望来，尤其是王大娘等人，尤以于五娘脸最为不佳。

妹三人就这么在第一排靠前的位置落了座。

之后陶云蔚又依次见到了康陵江氏、扶风林氏、安岳周氏等数家甲姓士族女眷，其中以康陵江氏份最贵，与建安崔氏一样都是华腴世家，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隐隐觉得江夫人今天似略有些拘谨——虽然她并不知这位平时是什么样。

至于其他同样依附而来的小姓士族则不必细提。

因浴佛礼尚未开始，一众士家女眷便都聚集在后殿茶室品茗叙话，这场合陶家妹自然是只能听众，陶云蔚正端着茶盏在，忽然只觉手肘被后一突如其来的力一冲，当即猝不及防地失了衡，将茶泼在了裙面上。

瓷摇晃碰撞的声音霎时间引了其他人的目光，饶是陶云蔚也不由倏地红了耳。

她也不可能去责怪送茶的沙弥不小心，只得迅速站起向崔太夫人等人了声歉，然后问明偏室位置，由杏儿服侍着去换了准备好的复裙。

刚换好衣服来没走几步，她就见一容貌明丽的年轻女朝自己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