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港湾(2/3)

岑杙立即起，掀袍跪。同时心中腹诽，果然有备而来。

“皇上手谕，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岑杙至丹后，不得对东南渔业妄动纠劾，一切以纪文奎所述为朕意，钦此。”宣读完毕，纪文奎让岑杙看了手谕容，然后当即在她前将密旨烧掉。

当岑杙知李平泓的决断就是以牺牲自己亲儿敦王为代价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泛起丝丝凉气，那一瞬间，她似乎更刻地理解了母亲那句“天命靡常”的义。亲骨尚且如此，何况毫无血缘关系的外臣？天家无，莫过于此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他忽然笑了，“呵，想不到圆世故的岑大人也会有这等迂腐之念。岑大人这般书生意气，只怕以后的路不好走！”

果然。

纪文奎示意她坐，“皇上认为岑大人是个可以推心置腹之臣，有些话我也不会瞒你。今上已决心与东殿联手，共除恶。岑大人秋正盛，才智卓群，未来必是助陛匡正社稷之人！”

填膺的年轻人，目光逐渐沉起来。无辜的秦大人瞅着这一老一少两代文魁在自己面前针锋相对，压力山大得偷偷抹了把汗。

岑杙毫不松弛的咄咄人的态度让纪文奎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早已被大多数人遗忘在历史沙漏中的人。他的老师，他的兄。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年轻识浅”，是那个人用厉声和喝将他上的尖锐一地磨平，而讽刺的是，他最后的殒却是以最尖锐的态度。自那刻起，他心中的再也不相信，相信的再也不执迷，执迷的再也不领悟。人生在世，没有人能替你活一场，暗的不去，白天就不会来。只不过是手段而已，是非又有何足？

“这个岑大人不必忧虑，圣上早有决断。岑大人只记住一条，涂家毕竟姓涂，陛毕竟是亲父，陛不稳，东难就稳吗？”

但是东窗事发还要联合臣搞这不面的谋算计……她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就如同被人了一颗老鼠屎，还行让她把这颗老鼠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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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岑大人心中尚有诸多疑虑。”

岑杙没有否认。

“我可以断言，即便在涂远山的扶

“皇上的意思，岑大人听明白了吗？”

“这些就无须纪大人心了。”

岑杙明白了，这是让她代表朝廷给东卖人。

“陛的意思，”他微笑着着重调，“岑大人此行要对东南渔业威而不涉，敲响警钟即可，但表面还要得滴不，不让北疆发觉。”

纪文奎笑着，从袖中拿一黄封密折来，“岑杙接旨。”

说实话，刺杀大臣已非明君所为，结果还没刺杀成功，勉可以归结于运气差，遇上了能起死回生、再续断肢的夫人，以及那位为了江山可以舍弃任何东西的皇太女。

岑杙暗忖这谕旨当真荒谬，派她来查案，又不让她纠劾，那还查什么？

“请纪大人明示。”

东和涂家互为倚靠，怎么会放着敌人不除，反过来先铲除自己的靠山？要么就是对方脑烧坏了，要么就是这盘棋必定还有后招。

岑杙眉皱，暗忖皇帝与东联手这话本来就是悖论，间接表明二者之前是敌对的态度。还有，这位纪大学士前铺后垫这么久，他中的恶不就是指涂远山吗？

“臣只怕，他们未必领。而且现在东南沿海，民怨已经沸腾。如果只是威慑，而不行惩，只怕会激起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