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交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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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个平凡人，不会奢求所的人为她放弃什么，她只想要一不需要权衡就能简单取舍的在乎，这样她也不会时时刻刻受到在这段中轻易就被舍弃的命运。

“嗯。”

那声显示她是醒着的。岑杙朝她靠了靠近，睫即将撞上她的睫。李靖梣往里抿得更了，却没有退缩，经过调整的呼里有明显压抑的绪。

这样代价换来的看重又有什么好乞求的的？

岑杙楞了一愣，瞪大睛略茫然地将她看着。那双终于肯睁开的红透的睛里漾着她最渴望的慈悲和柔。伸手来摸到她的脸颊，替她刮掉角那滴悬而坠的珍珠。

好怕用力就把她碎了，岑杙拍打的动作温柔地像羽拂。慢慢来和她平视。看见那双满了洇红的睛，虽然固执闭着不让她看，却有两滴委屈的豆从隙里挤来，挂在漉漉的睫上。

为此，她固执地将自己隔离她的禁区，不去挑衅她所固有的一切，以为这样就能维持住她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平衡。可现实却总是，她在一端苦苦较劲，一旦天平倾斜，她无一例外会被碾得粉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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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又重复了一遍，没有躲闪，没有迟疑，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只有近乎冷静的痴迷。

“我好后悔。”她忽然说，咙里带丝哽咽，几乎要哭来，“我好后悔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好后悔留给你的最后一句话是伤害。我……不是真的想和你分开，只是，只是……”她不知如何尽述那段时日的煎熬，时至今日，那些伤害虽然已经结了疤，但淬炼的记忆，就像一把刀，每每将她一层一层地剖开来，袒底鲜血淋漓的白骨。那觉是犹如凌迟一般的痛，没有止境的心灰意冷。就像回到小时候，得悉娘亲再也不会回来，不会把她抱在怀里一般。无法逃离，也无法排遣。

想到这里，她就再也难以持原本的立场。

她心疼极了。想起这些日以来，对她的所有恼怒怨恨，所有痛决心，都抵不过心的那丝希冀，那丝屡屡求而不得的发自心的在乎。

李靖梣醒来喊得是“卿”，不是岑杙哦！岑大人要抑郁了！

李靖梣重复说着之前没有机会说的这三个字，心脏随着她恸哭的肩膀阵阵搐，揪心的疼。在的世界里，她早已穷困潦倒。岑杙是她唯一仅有的，可以抓住的温。但也是，被她伤害最的那一个。除了对不起，她再也拿不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抵消她所造的罪孽。

“对不起……”

上一章，最后一段四个家族的当家的描写，改了一分。添了朱家当家的焦虑的描写（因为他知李靖梣在船上）。幸好字数不多，可以回看看。

岑杙不再试图解释什么。所有的伤心和委屈，都抵不过她发自心的关怀。将自己埋首在她怀里放声痛哭。

岑杙受到她的依恋，心里像蘸了糖醋似的，又酸又甜。

她的手掌贴着她的脊背一路往，抚摸着她凹凸不平的骨骼，从脊椎向全扩散开。心被狠狠地一揪，怎么会瘦这么多？这些日她是不是都没饭吃啊？

“别怕，梦里的都不是真的，我们现在安全了，很快就能到岸了。”

“岑杙，你娶我吧！”

她也会累啊，也会失望，也会咆哮，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同样一个麻痹自己的梦。时而殚竭虑，时而战战兢兢。她也想要别人为自己奋不顾一回。但当真的见到了，心的震撼和伤痛远远大于了当初的乞求。

————2019.9.25修改————

耳际传来的一声带着重鼻音的“对不起”。

岑杙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闻言立即静止了，有懵地从她怀里翘起来，瞠目看着她。似乎刚才的话没有听清，想要确认，“你……说什么？”

此时此刻的海浪声舒缓且宁静，如同她镇静温的语音一般，透过窗静悄悄地爬舱来。“等到了岸上，我们就一起回家好不好？”在她的蛊惑，李靖梣张的绪一一抚平，但也没有撤回手来，还是地抱着她。

究竟有多糊涂才能忍着伤痛亲手把心的人推开？面对着这样倾尽所有的李靖梣，与她本质截然不同的伤心和弱，这就是她一直向往得到结果的吗？

没有人知她想念这个怀抱已经多久了，那些受过的伤害和无助的灵魂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地袒在人前，不需要克制，也不需要隐瞒，只是尽恸哭。

柔地将她搂在怀里，如同安抚一个受惊的小孩，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低哄：“乖~是不是噩梦了？”

“绯鲤，你知你没来之前，我躺在船舱上的时候在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