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抽薪(4/4)

城楼上虽亮着莹莹灯火，但却寂寞地如同一座死城。城密布着朝廷二十万大军的营帐，密密麻麻如山丘一般，连自己人都有一窒息，何况城中的十数万老百姓。

心之人此时就在城中，也许，正与她同看一明月。

她知自己被包围了吗？大包围中的小包围。

世事有时就是如此吊诡。明明我方占尽优势，偏就救不她一人。岑杙了拳，心痛到如同刀割。

而此时在大帐中，公主拿着从城中打探的报，正与众人分说。

“据这些天来城中细作的汇报，平城中目前守军只有一两万人，远远低于我们的预期。而且守城的主将是涂远山的次涂云霸，涂远山自始至终都在将军府，并未面。依你们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军师捋了捋胡须，：“这件事分两况。”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他，“第一，涂远山可能已经死了。北疆的控制权现在落在涂云霸手中。”

话音刚落，众人都为之一惊，娄韧：“徐军师，你没开玩笑吧？涂远山怎么可能死？”

公主却：“不是没有可能。伤在白虎卫爪的人，十有八|九难逃一死。何况，如果涂远山死了，涂云霸第一件要的事就是将北疆军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他彼时突然发布必杀令才更合理，正好可以帮他纠合北疆军，替父报仇。”

“没错，朝廷此时兵讨伐北疆，其实恰好给了他兴兵作的借。”

娄韧想了想，“可是这本说不过去啊！如果他真的要替父报仇，攻击朝廷无，为什么不直接宣布涂远山死了？那样岂不更能激起北疆诸军的激愤吗？”

“这就是涂远山本人的号召力了。”徐军师：“一个死了的涂远山固然能激起北疆众将的同仇敌忾，但一个活着的涂远山对北疆的意义，却更能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你不要小看这个震慑力，有涂远山在的一天，我军都不敢说能说一吃北疆，但是他若不在了，北疆便不可同日而语。”

“这只是第一况，徐军师继续说第二。”李平渚。

“是。刚才所说的第一况，只是大概的猜测。这第二况，却是最为让人忧心的。”

“是什么？”

“那就是，涂远山不仅没死，而且此刻并不在城中，”

“不在城中，那他在哪儿？”

徐军师指了指地图上的三个位置，娄韧傻了，“你没搞错吧，这可都是在浊河边上。”公主同样目光重。

“北疆军原本就有十五万之众，据目前三军的缴获，北疆军且战且退，目前损伤不足万人。平城是三城之首，城守军只有一两万人，假使其他两城同样是这些人的话，那么北疆有十万大军等于是在咱们底不翼而飞了。”

“据我对涂远山多年的了解，他一旦决定兴兵，必然会万全的准备，必杀令是想必是激怒朝廷的关键环节，他既然选择这么，必然是好了朝廷会大举用兵的准备，试问，在这样的形，他怎会任由朝廷军北境，将自己困死在孤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