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虐贺一）(2/2)

她没和自己开玩笑。

周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混合着香樟的木质调，泥土的气息顺着隙，这味很久以前就闻过，如今才知，原来死亡的气息早就萦绕在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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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尤嘉。

咬碎了牙齿，却提不起半丝力气。

她是来真的。

如果时光能够倒，他一定毫不犹豫地一枪崩了她。

指甲在棺盖上抓挠血痕，他此时已经想不到别的事，只知自己的生命在一逝。

在贺伯勤耳畔轻声说，“明天葬时，你在嘴里的玉晗，是当年拍给贺季妍的那颗古董夜明珠哦。”

痛苦与悔恨织，黑暗中，恐惧无孔不，任他嘶吼大叫，男人的声音回在棺椁之中，撼动不了现实分毫。

就凭他们两个？

昨夜了一整晚的雨，泥土异常松，棺椁被安置在一个大的坑之中，由亲人一锹一锹地往上填土。

七十二铜钉沉默地封实棺椁，他隐隐约约能听见有人在哭。

当空气消耗殆尽，他的咙开始发胀，呼渐渐变得困难。

想大声喊叫，却发不一丝声音。

贺伯勤的葬礼定在第二天。

——可笑啊。

没想到自己纵横一世，到最后竟然会被两个孽联手了……

这么荒唐？让他患癌症，又让他莫名其妙地死在异国他乡？

墓园中，风呼啸，挲着树叶，仿佛有谁在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可以动了，但所有挣扎的都只是徒劳，只会让棺椁本就不富裕的氧气加速失。

不甘啊……

“你的会一腐烂、发臭，蛆虫会慢慢啃噬你的血，将你变成栖息的温床……”尤嘉说话时的样历历在目，贺伯勤最后的印象，是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他的弟弟，他的妻，都为了利益选择秘不发丧，将他的“死亡”掩盖在大洋彼岸。他们甚至没有人上前，去看看他到底是死是活。

……

没有人知他还活着，他将在这里窒息而死。

养不熟的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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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命运当真如此不公吗？

脑闪过无数片段，直到哀乐声和哭声渐渐消失不见，徒留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儿，开始控制不住地痉挛。

在众人的同意秘不发丧，贺伯勤尚于“养病”状态，所以席他葬礼的人只有漂洋过海的贺家诸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