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99节(2/2)

秦萝见他没答，又了一声：“白也哥哥？”

一刻，少年的整都骤然绷。

他手上沾染了无辜者的鲜血，从今日起，将正式沦为一把善恶不分、污浊不堪的兵。

他明明期待了那么久，想要和她再次相见。

“我曾送给你一瓶伤药，你还记不记得？没良心、白狼！”

伏录赶开动小脑，火急火燎：“快上去找你师兄——不对！你怎么往边跑了啊！回来！！！”

“我、我真的不想死啊，我明明一遍又一遍求你，为什么非要杀我？”

秦萝想了好一会儿，声音更轻一些，像是从遥远的幻象里飘来：“能见到你真好……谢谢你能努力活来。”

实在可笑又可悲。

墙与地板清一开始化，一个个墨团在半空散开，破碎成心的记忆残片。

话音落的一瞬，秦萝怀里的少年忽地消失踪迹。

当再次见面，他的杀孽展无遗，只会惹人憎恶，更何况秦萝是个来自名门正派的小孩。

他想说自己上很脏，或是这里太过危险，不宜久留，千千万万的话语堵在嘴边，没能说一句。

这样的场面……一定会遭到厌恶。

这是他不敢奢求的拥抱，却是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获得。因为太过温柔和，反而让人无法挣脱。

在孤阁的地二层，说不定能找到那个人。

心里的白也怔怔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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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摇地晃，墨四起，前整个世界都像浸了的颜料，糟糟糊开。

白也僵着，只能觉到心嗡嗡。

不止白也，之前那些哭泣着的黑影、墙的烛光、甚至于整个房间都开始一消散，从墙角开始，化成模糊的墨团。

她没想让白也哥哥不开心的。

伏录给她科普过孤阁里的规矩，秦萝想着想着总觉得难过，像是大一样，轻轻拍了拍少年后背：“我……我知的，你要是不这样，自己就会死掉。”

无数密密麻麻的声音响成一片，秦萝鼓起勇气握了握拳，向着中央的少年靠近一步：“白也哥哥。”

重逢是少年求之不得的祈愿，如今却用错了时间和地。

秦萝猜不他的心思，伏录却隐约明白几分——他不敢回。

白也在心底自嘲笑笑，不敢看她的睛，更不敢与秦萝有所接。

她得不到回应，脆迈开步走到白也跟前，一抬，对上一双浑浊猩红的睛。

可四面八方都在崩塌，她应该跑去哪儿？

瘦削的影微微一顿，没有回。

女孩试图更靠近一些，对方却仿佛受了惊吓，匆匆后退一步，手中沾满鲜血的直刀哐当落地。

黑影纷纷朝他伸手去，自中发浑浊的低喃与啜泣。

在识海最的角落，有什么东西悄悄裂开。

此刻自己满是血，秦萝虽然受了伤，浑上却是净净，碰分毫都是玷污。

咔。

秦萝小心翼翼张开双手，避开他上淌着血的伤疤，轻轻抱了抱。

令人不安的沉默在空气里蔓延，白也听见窸窣声响，怔然抬了抬。

伏录意识到不对劲，险些破音：“秦萝快跑！心察觉到威胁，打算摧毁这个幻境！”

之前分明憧憬过无数次重逢，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呢。

像是……难过得快要哭来。

秦萝心砰砰直，看向后小小的门。

其实从没有人期待与他再见，更没有谁在意他的死活，白也习惯了将自己看作隶属于孤阁的工，今日却有人对他说，见到你真好。

“这、这这这什么啊！”

她说过一定会去见他，无论艰难险阻，竭尽所能。

他将屋里的所有人都屠戮殆尽，唯独剩自己。哀嚎、哭泣与求饶不绝于耳，仍在折磨每一条神经。

对于前的白也来说，秦萝曾经许与他再见的诺言。她是他唯一的朋友，而这个承诺，或许是他灰暗人生里的唯一期待。

小小圆圆的团穿过重重暗影，踱步来到他边。

“这不是你的错。”

“大家都想活去，你没有不对的地方。”

孤阁里气最重，心源一定在这里。如今……她还剩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

幻境外的白也同样没声，唯有指尖微蜷，用力了冰凉的气，腔生疼，带来久违的、活着的实。

不是对一件兵，而是独独对着他。

谢谢你能努力活来。

耳边尽是呼啸而过的风，秦萝也不回地一直往前，心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