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3)

康乔跟吴老太太并没有聊太久，毕竟也不是第一天她的心理医生了，不需要浪费时间使用各技巧去撬开她的心扉，事实上，她的心扉也早就对他敞开得淋漓尽致。所以，简单几句，他就明白了她至今都放不的是什么。

“我他妈还要怎么克制！”

“你他妈除了会让我克制微笑还会什么？！”康乔转眸朝着他瞪了过去，大有愤的意味。

确实，如果他不是老太太的心理医生那就不必这么束手束脚；但是他是，而这并不是一件可以随随便便就半途而废的事。

“……我这是为了谁啊？再说了，懂不懂什么叫信开河？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怎么可能真的让你来！”

好在，苗筱没有让他忍太久，她注意到了康乔，轻拍着庄礼背脊的手顿了顿，愣了片刻后，她本能地推开了庄礼。

老实讲，这个拥抱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浪漫彩，倒是有慈母般的诡异气息，说是旧复燃倒不如说是彼此安更为恰当些。但是康乔显然不太可能像他一样去客观看待这一幕，从他握着的掌心、逐渐泛青的指关节就不难看，他已经在爆发边缘了，随时会有失控的可能。

其实，来之前他就知。

“人民公仆打人民，像话吗？”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叫祖传的执念！

康乔陷了沉默，好一会后，他回过神，满脸嫌弃地斜睨着钟启，“想不到你是这公务员。”

但别说是活跃了，气氛似乎比刚才更加糟糕，凝重中又多了一抹山雨来风满楼的气息。

“你拿我撒什么气呀……”钟启甚是无辜，他也很难办的好吗！打从得知庄礼要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每天都在行着思想斗争，最终也只想到了一个相对比较两全的办法，那就是——“我还可以帮你打他呀！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帮老太太换个心理医生，这样庄礼就不再是你的病人家属了，到时候你想什么就什么，就算是把他打死我也不着……不，我不止不会你，还会帮你！”

跟在他后的钟启毫无预警地撞上了他的背脊，他摸了摸撞得酸疼的鼻，瞪着面前那背影嘀咕：“你背上肌怎么练的？磕了多少白粉啊？怎么能成这样。”

“呵，塑料友。”康乔哼了句，默默转，背对着那两个人，不见为净。

很快，他便捕捉到了不远那两相拥着的影……没错！相拥！苗筱和庄礼！

从她上散发来的不安太过明显，庄礼想要忽略都难，他蹙了蹙眉，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顺着她的视线转看了过

她无法确定康乔是不是看见了、又是不是误会了，想要问清楚，却又不合时宜。

正想着，康乔忽然顿住了脚步，停在了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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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差不多了吧……”她边说，边时不时地偷瞄庄礼后的那背影。

“克制，克制……”钟启赶安抚。

任何规劝对于老太太来说都是多余的，能放她都放了，甚至有很多放不的她也渐渐试着咬牙放了，唯一只剩这最后的执念……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庄礼有些茫然。

“微笑，微笑……”

克制很难，可他别无选择。

继续看去的话，他分分钟都有捺不住的可能，然而拜钟启所赐，他的理智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哈？”

本打算试着劝她放的，然而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收回了。

只瞧见康乔一动不动地站着，背脊僵直，脸铁青，一不妙的预朝着钟启袭来。他提心吊胆地从康乔后探，四张望。

这是一半开玩笑的埋怨，钟启原本是想要活跃一气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