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刻骨，何从离忧(2/2)

他说过这么多谎、拥有这么多面貌，喜怒不定，反覆无常。

虽然提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但玉玄绫已经了然。纤细的手臂一伸，她将哭到无法自己的人儿轻轻抱住，任其将积压许久的绪尽倾泻。

看姜澈已经不愿再相信幻锦，且已对他不抱期待，玉玄绫发轻叹。  “也许经过这件事后，他就懂得珍惜了呢？你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你是特别的。”

她难受的住揪起的心，眶泛红。  “我也很疼，怎么就不是由他来怜我呢？”

姜澈扯自嘲的笑。  “我和他之间从来就不对等，你以为的特别，只不过是他看中了我宽容，并非因为在乎。”

他才不可能真正珍惜她。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知这些又能怎样？”绪翻涌，哀伤、畏惧、挫败、嗔怨……在心激，她再也无法维持静默，终于倾吐心声。  “无论他是于什么原因才这么、他对我又抱持什么样的，他就是伤害了我啊……！”

“......是不是兄和映弦找你来的？”姜澈了疲倦红的。

“如果你过不去这个心坎，它可以帮你忘掉锦儿对你的所有伤害。”玉玄绫一顿，接着：“或者，你还可以选择忘记他。”

虫鸣鸟叫伴随着潺潺声在山林间回，但此时此刻，唯有玉玄绫的声音清冽而鲜明地传姜澈耳中，透心里。

“……话虽如此，但是你真的心灰意冷了吗？”玉玄绫问。

待姜澈稍微平复绪后，玉玄绫拍拍她的背，轻柔：“其实我今日来此，本就不是为了勉你去原谅或相信。”

“这是离忧。因为是用神力所提炼，这世间仅此一瓶，你可得仔细收好。”玉玄绫微微使力，好让姜澈拿稳。  “这东西和忘川有像，但它可以让你只忘记特定的人或事，将好的回忆留。”

他是这么大的人啊，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得到、万皆可轻贱，怎么可能学会珍惜。

因为她的任，才害姜澈背负了太多本不该背负的事，这是她在不违反天命的况所能给予的最大补偿。

他因火纹之刑而受苦，但是她他这么的吗？是她她在人界大开杀戒的吗？凭什么要由她承担他的疼、他的恨与怨？

“两个笨。”姜澈破涕为笑。

“……真的能由我来选择吗？哪怕我的决定会影响你们回，害你们继续受火纹之痛？”

“不压抑绪、直接把心事说来后，有没有觉比较轻松？”

姜澈怔神。

“是，我仍然会担心他、关心他，可是你要我因为这样就原谅他吗？那我受的苦又算什么？”她没有办法就这样轻轻揭过，把一切当作没有发生。  “更何况，就算我原谅了又如何？我若是继续待在他边，他随时可能因为别的理由又伤害我……他这么大，而我除了承受之外本别无他法……”

见姜澈笑了，玉玄绫才自怀中取一枚小小的瓷瓶，慎重地付到她的掌心。  “虽然会造成你的困扰，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锦儿的事。”

所以他会在心好的时候大发慈悲的夸赞她「真好」。

“凡事皆有因果，若真如此，那也是我们本该承受的。”玉玄绫没有怨言。

──他为她陷迷惘，也因误解她而发狂。

得到回应后，姜澈娑瓶，眸光闪烁。

姜澈实在拒绝不了这个单薄却温到让人安心的拥抱，索整个人埋她怀里，失声痛哭。

姜澈还没想好要怎么，只是轻嗯一声，又问：“这是什么？”

*

──他将她从挚之人边夺走，也为了她奔赴仙界、让她回到他们边。

所以才在她寻求回应时说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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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只见那双杏从最开始的动摇到定，已然拿定主意。

──他她，也骗了她。

待她反应过来时，泪就扑簌簌的落了来，止都止不住。

玉玄绫浅笑颔首。  “恩，他们很担心你。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所以就来了。”

脑海里翻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