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2)

“喂，塔矢，我们来完上次没有完成的那一局吧。”

前光芒一闪，棋盘上现了一局残局，而藤光席地而坐，朝他微微一笑：

“藤……！！！！”塔矢亮不能呼，不能思考，他的却已经先一步地反应，几步上前一把死死抱住了他。

啊，真的是藤。

果然，我就知，之前的那些都不过只是一个噩梦，藤还在，藤不可能——

藤光沉默许久，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像一只忍委屈的猫。

“我也不想的啊，”藤光冷不丁伸手了亮的脸，特别认真地打断了他，“所以说，我都说了啊塔矢！时间真的不多了，只有今晚一晚而已，总之先听我说！！！”

塔矢亮已经记不清自己在梦中多少次推演过这一局了——每一次，每一次，他着最好的梦，期盼着、想象着、幻想着若是光还在世，他将如何落，他们将如何至终局，他们又将如何像过去的千千万局一样，一起到人生的尽。

多的梦啊。

多的梦啊。

劫后余生的狂喜充满了他，塔矢亮把脸埋在藤光的脖里，贪婪地呼着这个人上的气味。他闻上去像是寺院中的檀香，又或是纸张的气味。

海，稚气未脱的娃娃脸，明亮的笑容一如生前。

于是一步又一步，一又一。

到二十多岁人生第一次被同龄人脸的塔矢亮，成功地懵了一，随即乖乖安静了来。

我抱住他了，我可以抱住他——

“藤……藤……”

“你在说什么鬼话！”塔矢亮一边哭一边破大骂，“你如果再敢开这玩笑，把我一个人扔——！”

而藤光一副拿他没办法似的苦恼模样，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用一平时从未有过的无奈语调：“好啦好啦，塔矢，我这不是来了嘛……”

“塔矢，你明明知的啊。”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一场注定要零落的樱那样温柔又难过，“我的时间不多啦，所以塔矢，别哭了，你听我说。”

“你又要去哪里？！”塔矢亮抓住了光的手臂，“不走不可以吗？藤，为什么非要离开不可——”

“我的时间不多了”七个字似乎对塔矢亮是个碰不得的引爆剂。

然而直到此时此刻，塔矢亮才真真切切地发现，原来和真正的藤光相比，自己梦中的想象是个多么拙劣的仿造品——光那熠熠生辉、天行空的棋路，宛若绚烂的烟一般，几乎令亮泪盈眶，生并生的痛楚与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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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藤光不忍心地伸手，给他顺了顺。那那么傲的一个灵魂啊，偏偏在自己的面前这般束手无策。光短暂地合上了双，任由愧疚将自己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