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八星如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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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半夜，天边轰隆隆一声响。

勉勉从到尾念了几遍，手心已掐无数杂红印。

即使云凌那样侮辱自己，即使她恨他。可她还是、对他割舍不…

想走，没走成。想杀他，不去手。如此两厢折磨，她痛苦地想寻找一个解决方案，却遍寻不到。

遥遥地又是一声闷雷过。

昏昏沉沉间，她想。不能整天待在家，还是找事吧。都怪之前把村里的营生辞了，一闲来人就老是东想西想。

如此迷糊一阵，终于睡着了。

可之后，云凌向她跪歉，梁曼竟觉他这样后悔了、又破了功力只得黏黏糊糊依赖自己的样真好。她希望拿住云凌的把柄，让他以后永远这样，永远离不开自己。

这些天里，她就是靠念心法来克制住对云凌的恨意。可窗外嘈杂密集的雨声让她越念越暴躁起来。

再说了。谁知他现在在什么。呵，夜不归宿，说不定又…

“我希望，梁曼也会喜上我。”

天雨如瀑。迎着密匝匝的雨幕，她提灯笼四张望，转了几圈却没发现村里哪家还亮灯。

梁曼被惊醒了。她闭竖耳听了听，发现外面噼里啪啦起了急雨。

在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虔诚与专注。

天际几闪光凌空划过，男人惊喜地睁圆睛。

言。那夜，梁曼确实在想，要不要拿剪死他一了百了。她想狠狠报复云凌。可偏偏，又矛盾地怎样也无法对他死手。

梁曼有些疑惑。她一脚浅一脚地走走停停，犹豫地往山边寻去。

没回来就没回来吧。他又不是白痴，有雨不会找地方躲么。

“我愿意付任何代价。只要她也上我，哪怕，只有一…”

去伙房掂了掂菜刀，搁后又挑了把更尖的剔骨刀别在腰上。她尚觉不够。在屋里翻了翻，又寻摸一只不易引人注意的小铁叉掩袖中，这才满意地门了。

她还是喜他。

…他还没有回来。

梁曼收起竹伞，甩净伞面上的珠。老远就听见，有谁重重地打个嚏。

她循声望去，发现远树，立了个漉漉的人。

在榻上阖了会儿，渐渐有了睡意。因为她失眠实在太重，就让村里的大夫给自己开了方安神助眠的药，夜夜睡前服用。她这才能睡得了觉。

直到乌云消散，半挂弦月清凌凌显。脚树影婆娑，雨后的山林悄无声息，半声虫鸣也无。

梁曼正疑心他是不是又犯了疯病。悄无声息地躲在一侧等了又等。

回忆起那天他喝醉的样。想至此，心底顿时又浮些恨意。牙关也咯咯咬了。她掐住手心，耐着默念重拾起来的太初峰心法。“心迷须假法照，心悟法更不要…不若放我执，至此明心见。”

她听见，寂静无声的林中有人在低低地念：

男人一动不动地立于树，凝神仰望夜空。漉漉的发丝沾染在他的侧颊，几滴珠还挂在颌上。似乎是因为此时过于神，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脚步。

她轻手轻脚靠过去。

.

阵雨来的急，去得也急。走了一半，劈盖脸的雨丝转而淅淅沥沥。等摸到溪边，便彻底止住了。

梁曼猛地坐起，榻就去拿伞。

梁曼觉得自己真是太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