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愁绪H(2/2)

这天，蛇派人绑了白昭的小兄弟，撂狠话：要么月钱伙，要么就剁了那孩的手。白昭没急着拼命，反倒想起前些日摸到的一条隐秘商路——要穿过毒虫遍地的雨林，但运一趟的赚能抵平常叁趟。他拎着两坛绍兴黄酒登门，跟蛇打开了话匣：老哥要的是财路，兄弟手里正好有条野路...

更要命的是，一个曾受过他接济的华人买办，竟将他的货源底细和运输路线透给了对。那对抢先截胡，价收走了几要的胶园，害得白昭凑不齐货，瞅着要吃天价罚金。这买办原是白昭从码苦力堆里提起来的，如今反手就了恩人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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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之际，白昭寻到专偏门生意的蛇李，连夜将那忘恩负义的东西从姘被窝里拖了来。叁更时分，买办被捆成粽倒吊在废弃货舱，渐渐漫过脚踝。白老板饶命！那厮杀猪似的嚎叫，我愿吐五百鹰洋......不，连新纳的妾也卖了凑钱！白昭蹲在码的影里烟，猩红的烟在黑暗里忽明忽灭，直到对方哭喊着认七成赔偿才摆摆手。

一来二去，竟谈成了买卖：白昭负责探路和搜罗稀罕货，蛇人手保平安。那些年，他既学会了在土人落里收犀角的本事，也摸透了海关巡警的作息规律。每逢月黑风夜，他的骡队就驮着违禁的烟土、珍稀的鹿茸钻雨林。渐渐地，连牙商人都开始打听这个能到特殊货的上海小。这条要命的商路，后来成了他发家的第一桶金。

当白昭用结结的来语向货船主询价时，后站着七个自愿跟他的兄弟。老陈把装着全工友积蓄的锡罐递来时，罐底还粘着晒的橡胶片——这是他们唯一能带来的净东西。

白昭心里清楚，在橡胶园卖苦力终究不是久之计。他着一地的上海话，又熟悉市井底层的门，便在华人聚集的街巷起了小买卖，把家乡的土产、药材倒腾给植园的华工们。没承想这竟惹上了当地专搞走私的蛇帮派——他们向来把持着地货运的油。

近磨胶刀，他们望向白昭的神，就像当年老家祠堂里人们看打虎的猎。

白昭的生意总算有了些起，便琢磨着同民政府或洋行橡胶、锡矿砂的买卖。几经周折，他总算揽一单荷兰民公司的大宗橡胶生意。他押上了全家，连新置办的小产业也抵了去，四搜罗优质货源。谁知货时，洋行的验货员横挑鼻竖挑，说橡胶度了叁分，把价钱压得极低。白昭心里明镜似的——这分明是红鬼惯用的盘剥伎俩，可白纸黑字的合同早设好了圈，任他如何争辩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