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对话(2/2)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轩辕执礼缓缓将右手置放于左，随着一阵和光的浮动，他的眉宇间亦是勾勒些许冷的神采。

“帝业往往都是繁琐的。”似乎每次在姜天面前现，谢弘师都会换一方式，第一次见面是神矍铄的老人，不久前又是驯技术超的车夫，这会儿，他又变成了需要拄拐才能勉行走的老人。“毕竟别人的命数多数都已经是早早织好了的，而明君者，却要仰仗后天的努力默默耕耘，以开辟属于自己的命运。”

目送着早先还是自己竞争对手的诸葛澈震步远去，背向姜天的轩辕执礼却是慢慢垂了双臂。曾经的丞相大人在此刻正仰望着那镌刻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女的天板，嘴微动，像是在呢喃着些什么。

“谢老先生，原来，您也会开玩笑啊。”很快就反应过来的姜天一边微笑着说，一边扬起手，指向堂上的白衣影：“我还以为您会像那个人一样，绝不会染指人间烟火呢。”

？”一直都在心底默默倒数的姜天突然扬起手，不消片刻，一张沿中线对折了整整三次的信纸瞬息破空而来，正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帝皇的掌心。“毕竟如果想要彻底剿灭王家，还是需要二位的亲自才能到最为净利落的斩草除呐。”

听到“王家”的时候，诸葛澈的脚步现了短暂的停顿，虽然仅仅只有一次呼的时间，但对于他那偏向硕的躯而言，这一瞬的停顿，还是难逃旁人法的。

“求之不得。”直至轩辕执礼的影也一同消失在视野尽，心大石可算落了地的姜天呼一沉重的浊气，以嗫嚅的细声细气，作为针对那殿徘徊声浪的回应。

“恭喜陛成功度过了这一关。”普天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现在姜天后的老人，其份本无需任何猜测，十成十会是那位来自于聆天阁的谢弘师。

比起多数时候都只是一直来直往的诸葛澈，轩辕执礼的心思就要显得更加不见底一些，这也是为什么，诸葛澈一直只能稳坐将军的名，而轩辕执礼却能在似海的官场上赢得丞相的位置。

一阵的无言自语过后，轩辕执礼再度调转形，极目眺望起那个仍然安坐于龙椅上的姜天。作为帝皇的后者，自是无所畏惧地与之四目相对。

沉思片刻以后，姜天终是将微微前倾，凝视着轩辕执礼，以同样平静自若的吻回答：“一直都是‘我’。”

“应天者可不是一般人想当就能当的啊，陛。”谢弘师瞥了天板画上的那个段婀娜的白衣女，语气仅在眨间就已变回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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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陛的是非成败，冥冥中自有天意行定夺，不到，也不可能得到老夫来那多余的指手画脚。”谢弘师一本正经地回答：“老夫唯一能的，不过是给陛您带四个字而已。”

“这一次讨伐王家，”一直等到怀中的光焰彻底消弥，轩辕执礼才恢复了起初的脸，他很快便拾起了此前落的步，离开了这幢金碧辉煌的宏伟建筑，只留空灵的声浪于殿盘旋：“权当是我们的个人恩怨，与南溟，与陛，都不会有半的关系。”

“看来陛甚至已经不再需要老夫了啊。”向来事都是一板一的谢弘师，在此刻，却是破天荒地用揶揄的语气向姜天调侃，这属实吓了后者一。

“又是‘勿忘初心’？”前前后后从谢弘师的嘴中把这个成语听了差不多有十来遍的姜天，就算记再差，也该将其养成意识的反应了。

“谢老先生，那您觉得我这次理的怎么样？”姜天用角余光瞄向伫立在桌台右边的谢弘师，稍显有气无力地问。

“哼。”停顿过后，便是飞也似的行云。诸葛澈自跨大门后，先是往一边的路上重重地啐了一痰，而后便也不回地往广袤皇的右侧迈步走去。

“皇帝可真累啊。”兴许只有在谢弘师的面前，姜天才会彻底卸去帝皇的威严，将最真实的自我展来。他此刻一改此前正襟危坐的姿势，以仰躺的姿势靠在龙椅上，喟然叹息：“连说话都要思前想后，真的好麻烦啊。”

“陛，我其实很想知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轩辕执礼不动神的质问当然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