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老友(3/3)

“喝？”姜天举起一只茶杯，将之递向正思索着究竟应不应该迈步的第五明熙。“没东西的，放心喝好了。”

一阵无言的心理博弈后，第五明熙还是捧杯坐在了姜天为之安排在一侧的座位上，小小地抿着气腾腾的茶。对于那每一嘴的苦涩，他总要再一番仔仔细细的检查，确认安全无恙后，这才得见其结有上的吞咽动作。

对酌喝茶当无言。二人的再度破冰，一直等到了彼此杯中雾气悉数见底后才缓缓拉开帷幕。

“所以你真的杀了他啊。”以友人份的寒暄暂告一段落，已无法彻底抛离君臣份的两人再度言归正传。“这是你亲自动得手？”

“是。”面上羞红全数退却的第五明熙颔首说。

“这样啊，”姜天以指将手中琼觞稍稍转动，令茶杯上那镌刻着人脸羊的图案的那一面于前一览无遗。无言沉寂片刻，他摁茶杯，不动声地问：“那那个人呢？”

自然知姜天究竟意指何人的第五明熙没有任何应答，只是将本可单手承托的茶杯换成双手攥握。

目睹着第五明熙那言又止的开了又闭，自认已是知晓答案的姜天默默摇，中掠起一阵凌烈光。“所以，这就是你的取舍？”

“姜天，不……陛。”第五明熙抬起，望向那个天独一人的君王，郑重：“经过那一次对决之后，他就已经是个废人了，这辈都无望恢复，也就没必要赶尽杀绝了吧？”

“可你明明就能狠心来。”姜天掩于桌的右手在不知不觉间攥成拳，指甲嵌肤。“当断不断，反受其。别忘了，这理还是你教给朕的。”

第五明熙的神在经过一阵缄默无声的沉思后，终是逐渐变得韧起来。“但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朋友啊。”

“所以呢？”姜天咄咄人地追问：“难他就不是我的朋友了么？”

“可是，从他转离开我们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不把我们当成他的朋友了，无论你现在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无用的。你想要救回他的心我理解，可一颗已经被彻底腐朽了的心，救回来又有什么用？”过往的回忆连带着怒火一并涌上姜天的心：“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明熙，你该明白这一了。”

第五明熙没有吭声，只是将视线垂，落到手掌间的木杯，刚好瞥见了杯上那个活灵活现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