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5/7)

“来。”  白曦只吐一个字，冰蓝的眸扫过众人，带着一“你们可以一起上”的淡然。

一凛冽如寒冬的气场，以她为中心瞬间弥漫了整个习武台。台上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刚才还血沸腾的众人，心莫名一凛，竟不由自主地齐齐后退了小半步。

上啊。”

一声充满煽动的喊打破了台上那因白曦气场而凝滞的瞬间。如同燃了火药桶的引信，数十人影，各展绝学，带着破风声，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中心那持鞘而立的白影，汹涌扑去。

然而，就在这喊杀声震天、众人奋勇争先的刹那——

一影如同泥鳅般，以极其刁钻诡异的角度，从汹涌扑向白曦的人隙中“滋溜”一了来。其动作之快，法之溜，简直与刚才喊“上啊”时那副带冲锋的激昂模样判若两人。

这人影，正是百晓生。

他几个轻巧的纵跃，快如鬼魅，竟直接落在了辞九所坐石凳旁边的空地上，甚至还非常自然地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施施然地坐了来，位置离辞九不远不近，既方便观看，又显得不那么刻意。

辞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得一愣，看着旁边这位刚刚还喊打喊杀、此刻却一脸云淡风轻摇着扇的仁兄，忍不住疑惑地问：“你……你不是喊得最大声、第一个冲上去的吗？”  她明明记得刚才就是他率先响应，还煽动了众人。

百晓生闻言，“啪”地一声合拢玉骨折扇，用扇骨轻轻了自己的鼻尖，脸上一个极其无辜又带着“理所当然”的笑容：“唉，盟主夫人此言差矣。”  他刻意加重了“盟主夫人”四个字，语气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在不过一介手无缚之力的文弱书生，舞文墨尚可，这打打杀杀的活……实在是有心无力啊。白盟主此番‘恩赐’——”  他扇尖遥遥一指台上那已然化作一团白风暴、所过之人仰翻的影，“还是让诸位健的兄弟们……好好品尝吧。”

辞九被他这“文弱书生”的自称和他那过于坦然的临阵脱逃得有些哭笑不得，神里的疑惑更了。

百晓生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神，立刻凑近了些，脸上换上一副“分享秘密”的表，压低声音解释：“盟主夫人有所不知。”  他目光重新投向台上，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近乎贪婪的、专注到极致的光芒，地追随着那快得几乎只剩残影的白影，“白盟主她亲自手的次数实在太少、太珍贵了。每一次手，都如同惊鸿一瞥，难以捕捉。唯有像这‘大场面’——”  他指了指台上被当成沙包一样不断被击飞、惨叫连连的众人，“她才不得不稍稍展些许真功夫，动作也必然会比平时慢上那么一丝丝……而这，恰恰是我唯一能真正看清她动作轨迹的机会。”

他语速飞快，带着一报工作者特有的兴奋：“夫人您看，”  他示意辞九望向台上，“您现在只能看到一白影，以及每隔几息就有一个倒霉惨叫着飞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