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节(2/2)

“义，你说我个修士，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朱萧索暗暗低眉，不知是追忆起了往事，还是对于庄云的态度几分无奈。

。

又是十数年，修仙界依旧安定非常。

“你中修士凡人无异，我却觉得凡人只是蝼蚁。哪怕有一个凡人过得比我好，对我来说，都足以否定我修炼一生的全意义。”

似乎是觉得庄英镝有些恼人，庄云没好气地说：“去外面哭，别在这里烦你老。”

庄云受限于资质，即便资源堆积，最终还是没有突破换骨境后期。

在他一百九十九岁的那一天，寿终正寝。

只剩庄云与朱萧索，一老一少默默对视。

庄云轻轻一叹。

“义父，其实修士与凡人，本就没有多少分别。即便你随手就能杀死成百上千的凡人，可你作为修士经历的事，与凡人别无二致。”

“后来凭借你这一飞冲天的义，又享了近百年的洪福。”

“我不甘心啊。”

朱萧索握着庄云的手，缓缓说：

“爹……”

庄云摇摇：“你是你，我是我。你知的，我可没有你那么大度的怀，心小得很。否则，当初也就不会拿开脉丹踏朱家了。”

一个摘桃的人，摘久了，依旧会觉得无趣。

因为与他熟识，或者他认为值得自己费力研究神理论帮助神的修士，基本悉数神。

良久，庄云叹：

“与祖华陈比较，其实无甚意义。祖华陈在凡人之中，可是比义在修士之中，更为凤麟角的存在。除了他，你还见过哪个凡人，能有这待遇？”

“你当修士，已经享尽了福泽，胜过了修仙界万万千千的修士。要知，多少仙门与家族的普通修士，一辈都在惊惧与忙碌中度过。”

对于朱萧索来说，最大的变故，莫过于庄云逝世。

“或许，我会在你发现祖华陈之前，去杀了他。”

“对了，等我投胎辈，你当我义父吧。要是成了你的义，我就可以从生到死一直享福了。”

“甚至，还不如祖华陈一介凡人享受的时间久。”

霎时间，卧房安静了来。

朱萧索笑了一声：“那祖华陈，可真是够倒霉的。”

“。”

这句话，倒是问住庄云了。

不如留着这些理论，让后来的天才，早一突破，发展更加惊世骇俗的研究与系。

而见惯了朋友生死的朱萧索，与看破自己生死的庄云，则都面如常。

“以前的每一步，都不可能改变，否则我就无法认识你，那便连三四十载的福气都享受不到了……”

一直以来给朱萧索留神矍铄印象的庄云，此刻双蒙翳，风烛残年。

“我勾心斗角近百年，堪堪突破到换骨境。”

“理说，我本该是知足的。”

他已然没有了研究理论的动力。

庄英镝听后，看了朱萧索一，起离开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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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萧索不再开导，转而问：“义父，既然你不甘心，那若要让你重活一次，你要怎么？”

“可若是扔掉我的修炼与争斗时间，再刨掉教养英镝，替你理家业的时间，真正痛快活着的年岁，恐怕也就三四十年。”

悠哉闲适的时光，飘然而过。

“义父，有些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在走之前看开。”

朱萧索，却没有应和。

说到这里，庄云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已经是尊古境的庄英镝，在一旁哭得不能自已，几乎快要气绝。

朱萧索提前来到了庄云的病榻前，见庄云最后一面。

寒来暑往，岁月如梭。

而只是换骨境的他，服用延寿的丹药，也不可能无穷无尽。

“他在你朱家和书院，尚且有五十余载的自如岁月。”

“倒霉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比起他，还是我心自在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