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7 阿斯托利亚(2/5)

半瓶药去，亚克斯利已然昏厥。斐克达受不到自己的一同和怜悯，站起来时意识到自己的背由于太过僵直而酸得厉害。

斐克达意识地捂住了脖上的伤，突然发现自己还着那条秋仙项链。这些年她一直着，摘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仔细算算也有二十多年了。这项链固然重要，可失去了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斐克达记得四年前西奥多把它偷走时，她好像也没有多惊惶失措。她可真狠心，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斐克达没有说话。如果雷古勒斯倾来吻她，她已经好了推开他逃跑的准备，可是他没有。不知挲一张从未被命运眷顾过的脸庞有什么值得为此消磨时间的。或许斐克达曾经拥有过丽，可她已经三十六岁，早就走完了一生的路，在生命的尽苟延残了。

这个疑虑不得其解，不过另一个疑虑已经在斐克达心里有了答案。亚克斯利确实没有走漏风声，走漏风声的就是雷古勒斯自己。斐克达忽然想起圣诞节时他们在园椅上的说的话，或许就是那时候——或许更早？雷古勒斯去找西里斯不可能单纯为了聊天谈心……

“我想我明白了，那个人要毁了你……对不起，是我太懦弱……”雷古勒斯低声说。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早已消失的疤痕，斐克达好像懂了他的意思。不止那疤，还有重塑黑王的那块脸上的，她这辈都解脱不了了。

“你怎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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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的歉在某个瞬间让斐克达想哭。她已经瞒了他整整三年，也许因为她的隐瞒他才会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希望。这样一想，斐克达就越发怨恨自己。那时候她很他，自以为这样就不会让他难过。如今看来，他似乎并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提醒雷古勒斯别手太狠杀了亚克斯利，张了张嘴又没说话。她现在随带着供药，随时都能给人带来骨的痛苦。

“斐克达，求求你——”

“你一定要好好的，斐克达……”雷古勒斯拨开斐克达散的发，望向她脖上已经淡去的疤痕，眶忽然就红了，“你恨我也没关系，我会守着你，永远守着你。”他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认真，倒像是在对自己立誓。他总是这么喜发誓。

斐克达转，正对上那双邃的睛。过去她曾无数次沉溺于这双睛中的温柔里，但现在她很清醒。

“嘘。”雷古勒斯了个噤声的手势，忽地绽开一个不合时宜的势在必得的笑容。他十七岁后就很少这样笑了。这一笑之间仿佛还是那么年轻，就算二十年的岁月从他们之间奔而去，他的神也从未被时间的逝侵蚀。

“过几天你别去韦斯莱家。”

斐克达以为雷古勒斯要捂住她的嘴，可他只是伸手轻轻挲她的脸颊。邃的睛里有足以吞没她的温柔，但更多的是一陌生的审视。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卡佩拉总能看见自己不想看的东西。她在书柜里沉睡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被西奥多带来看了看外面的世界，发现还是书柜最舒服。看着被搞得七八糟的世界，卡佩拉第无数次叹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

“我不想看见你杀人。”

斐克达望向那双她曾经、可能现在还不能释怀的眸，刹那间她差就要说真话了。不，她绝不能说去，她绝不能让雷古勒斯停手。这个男人斐克达最了解不过，有什么是他不来的？他既然决定为了她低声气地去求凤凰社那就去吧，这样最好了。真话和沟通没有任何重要。

她意识地把雷古勒斯刚才的两句话咀嚼了几遍，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平白无故去杀韦斯莱什么？除非——

雷古勒斯站在原地没有动。斐克达假装他不存在，径直走向楼梯。

等等。

斐克达站住了，她不想回。她听见雷古勒斯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在她边停了。

雷古勒斯第一次带着一个成年人应有的尊严在央求，但斐克达不会回。就算她是被黑王的咒疯的，那些心结仍在。她无法原谅他，更无法原谅自己。她还得活着，她本不该想太多。

斐克达别开神，张了张嘴说来的却是一句“谢谢”。除了发不完的誓以外，他们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斐克达转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