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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印翻了个白，简单明了的回应他，“当然是假的。”

敖印心知肚明，面上却不分毫，仍旧回座上坐，假装毫无发现。

白啾一时竟说不清自己该不该失望。

白啾则唯恐被他察觉，又因羊多油，嘴角想必沾了不少，不敢当他的面用衣袖揩拭，却悄悄了，妄图将那一油渍抹去。

不过白啾究竟不曾见过他的脸，因此无从判断。反正肯定不如那书生好看就是了。

然则敖印并未动怒，只平静的吩咐：“我到后边换衣裳，且等等就来。”

这小胖鸟儿倒是狡猾，连偷吃都偷吃得恰到好。

敖印从暗室里来，已然另换了一整洁亵衣，他目光锋利的从屋扫过，只见小胖鸟正摆正襟危坐的架势，两手规规矩矩的平摊在膝盖上。

殊不知这一举动在敖印看来颇显气诱惑，洗去了那副稽装扮，白啾的面庞看起来清澈明朗，又因为那会儿用力搓使得脸颊泛红，如今灯烛影里看来，便如玉人羞一般，分外动人心魄。

措，尤其在见过敖印方才的凶态后，他觉得他一定要生气了——就是因为气太多才生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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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默默地埋扒饭。

为了掩饰尴尬气氛，白啾胡扯了个话题，“殿病中不是不能饮酒么？”

“真的？”白啾惊奇的睁大双目，那他岂不是真的要当鳏夫？等等，这究竟算喜还是悲呢？

白啾矜持的摇，“我酒量不好，就不喝了。”

敖印自嘲的笑了笑，“都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可不可的。”

大的寒玉床后就有一个小小暗间，无门，只用屏风稍稍遮挡，正是适合更衣的好地方。

敖印险险心旌摇曳，不能自持，忙掩饰着饮了一酒，想了想，又举杯：“再来饮个杯盏？”

桌上的菜乍一看也丝毫未动，唯独分量奇怪些，那汤羹原本盛得快漫来，现却已连着油凹去了，至于那碟葱爆羊，则连碗沿的青都盖不满。

他怕再闹方才的意外，那就太尴尬了，总不能连累殿一天换四五次衣裳，那洗衣裳的人就太可怜了；再则，他也怕吃醉了对方什么不利于己的事来，敖印虽说是个病人，看起来可没有半病相。

白啾偷看去，只见红烛的亮光，屏风上隐隐透那人影，肌纹理分明，线条结实，很符合书上对于男的描绘。

而且理当很有力气。想起方才屏风上见到的肌廓，白啾便觉一阵张，他觉得三殿若要来，十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