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风吹酒醒（二）(2/4)

但思及如今姚家的境地，粮落在外，要是真的让四皇转送去，必然会对铁狼军造成威胁，他就重新稳心神，再次专注寻粮之事。

此间过程，江簫笙总算明白了四皇通敌叛国，所谋为何──他无军权，只有借他国之力，从边境牵制甚至打压张家与姚家，才能确保这两家都没有馀力涉帝位换。

「这么快？」江簫笙着嗓，说：「米粮的落，你有绪了？」

官们死扣着这不放，往死里追打三皇。景明帝心知一切不过是四皇的，却苦无证据，不得替三皇平反，只能卸了他的职责，谴他闭门思过。

期间，半拢的窗台让风带动，或开或闔，每有动静，他都忍不住追过视线，多看几，却只等来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自此，少了三皇制衡，四皇气势大涨，事越发雷厉风行，逐步分散景明帝的权势，如叛军叫阵于皇城之，其心思昭然若揭。

至于换条件，他总觉得，肯定不仅仅是转送粮草那么简单。

「怎么不必？」江簫笙见他不过三天，就瘦了一大圈，不住蹙起眉，「正是要关，你能愿意病倒？」

「你这是……」江簫笙当即起，急着要门喊人，替姚盛张罗梳洗。

吐了浊气，他从暗格里翻一张大周全域图，坐回窗边仔细端详，指腹沿着国境廓描绘。

如今，望着那个全心注视自己的男人，他竟满怀不捨，心缠缠绵绵的眷恋将他化作绕指柔，控制不住地抚上姚盛的眉。

而今天一分为六，最北者为周，其左右分为魏、齐，当中虽有几隻落散于三国边关之间，却都不足为患，无足气候，当不了四皇的外援。

「不必。」拽住江簫笙的袖，姚盛目光在他被扯歪的襟周围游，那里了大片锁骨，白得晃，潜伏着诱人线条。

那么魏、齐两国，究竟谁会与四皇合作？

江簫笙想过，他该不该走一趟姚府？

如温煮青蛙，这些日里，江簫笙在姚盛烈的渴望与溺中肆意放纵，所有需求都能被接受，这份滋味太过好，得他忍不住撕开童年在江府养的谨慎，暴藏的野，只为掠夺更多的，去填满他永无止境，必须时刻受对方意的执着。

原来，已经不止是纯粹好吗？

姚盛被他语气中的关切了心，连日奔波的疲倦散去，笑得温柔：「真的不用，我今晚待不久，梳洗反而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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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馀时间了。

来我吧。这句话不知不觉间，成为江簫笙的束缚，而他甘之如飴。

「符玨莫非几日不见，就忘了我，急着关窗不让我屋了？」

江簫笙不知四皇隐而不发是为了什么，唯一能确定的，这一次他发作，必然会如诗会那般，不留馀地，将剩馀反对他的势力剿灭殆尽。

风雪又大了，丝丝缕缕的寒气从窗逸，偶有霜雪夹杂其中，江簫笙轻抚去几朵坠于地图的雪，为防重要资料打，他正打算拉上窗，一隻宽厚大掌倏地探窗台，在他同样停在窗边的手。

又是一夜，江簫笙一如往常摆手让人退，就披着一件外衣，独自于卧房来回走动。

可心底明白，与亲耳听见终究有别。江簫笙以为自己足够理智，对姚盛也不过是有好，不至于用事，能坦然面对分别。

江簫笙早有猜测，景明帝而今底牌只剩姚家，必然会将姚盛放离封，以防他日四皇有机会掌控封，会以姚家幼为质，牢牢把住铁狼军的弱。

于四皇而言，就差一个时机，一个张、姚两家不得不认他为主的时机，他就能登上帝位。

满狼狈，姚盛屋，一双早透的布靴在地上印两个大脚印。

这世界，很难再有一人能如姚盛，可以承接他庞大的索求与执念，并为此到喜悦，转而向他哄求一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