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多日不见(2/2)

夕西得快，客厅比我回来时暗了一阶，就在我想着走去开灯之际，夏日开了。

「没有换，为什么问？」夏日没再理睬我，逕自折起衣服。

一混着泥泞的淡淡草香扑鼻而来，我本能地嗅起这清新却突兀的味，不禁脱而问：「我们换洗衣了吗？」

这状况应当要到尷尬的，我却挪不开目光，想看着夏日的心跟儿时一样。他等会笑来，然后握住我试探伸去的手，另一隻手则会用来压小洋装的裙襬以免被狂妄的海风撩起。咦？可是小媳妇每次裙装时都会在底穿件短，不就是用来防走光的吗……

「请便。」夏日回得不以为意，还故意不闪边，就那样端着衣服直接横切我前面。

「那边比后院还好爬。」

糟，越想越变态，我立刻用蹙眉来掩饰这丢脸的动摇，还装模作样地咳了声。「嗯，但我还要一工作。」我蹭掉鞋换上室拖，啪搭啪搭地拖着步伐走向房间，彷彿噪音越大就越理直气壮般。

──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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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回到现实，我猛地倒一气，来不及掩饰恍神的事实。我有些懊恼，于是为了扳回一城，刻意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声气地说：「……嘛？」

「有，我留了标记，晚要去观察和回收。」

我转，好奇地看着那叠放在沙发上待折的衣。等了几秒没听见答覆，我便动着珠望向夏日，怎料他竟盯着我瞧。大概是夕馀暉使然吧，影影绰绰的光影同样在他上营造如梦似幻的怀念之，让那微啟的多了迷人的笑意。

衣服的光景，尤其是条条，那指尖会伸摊平皱褶吗？不，他虎那颗红痣有碰到布料吗……

此时，两小无猜的景象倏地像捲漩涡般搅在一块。在混的回圈中，夏日的影了，脸庞和肌多了刚线条，发剪得短短的，嗓也变得低沉。

被我这么一问，夏日怔了，立即抬起手臂凑鼻前，「……我等会去洗澡，你要先洗吗？」

──再者，这人什么时候不怕黑了？

听闻答案，我的第一反应是就这？那有什么好空白那么久的？我又不会去抢。「是哦，」我边应声边走向房间，准备换成居家服，「那有找到吗？」

这么说来，我会知小媳妇裙底会穿短就是因为有几次去后院爬山或爬树时，他爬得比我还迅捷，常一个眨便晃到我前方，然后回指示我该踩哪个地方。

突如其来的补充驱散我的思绪，我看向他，莫名地松了气。

我俩竟那样不发一语地对视，使得当前景致益发充满旧时光的气息，刚才闻到的清香犹如来自村的山林间，并随着海风混一些腥。

见问完的夏日往后退了一步，我竟一个着急，「不是在说你臭啦，那个味闻起来很舒服才问你的，还以为是新的洗衣。」

一定是没开电风扇和袖衬衫不透气的缘故，脸好。须臾，不晓得是不是到现幻听，耳中好似飘一声轻呵。

「还没，我主要是听。」

「我去大甲山找要研究的昆虫。」

「哦。」回到房间，我的手解起衬衫扣，「那么暗要观察什么？你去重镜了吗？」隔着敞开的房门，我漫不经心地延续对话。

不知怎地，我竟对此相当在意。即使是在熟悉的浪尾村，我夜敢去的也只有海滨，毕竟会被参天大树混方向的山实在骇人，何况是独自潜。

「那你去哪里了？上怎么有草的味？」我不假思索地回，鼻同时本能地不断气，像追踪痕跡的狗。

理所当然的回覆让我不禁蹙了眉，他连在林立街灯的巷中都能撞到人了，何况是黑麻麻的山上。「你自己去？」这时我忽地想到另件事，「你该不会一整晚都待在山上吧？」

「后院」是我们对坐落于浪尾村的丘陵「后碧山」的暱称，没铺整的山路有缓有急，甚至有岩造成的崖，但都没难倒小时候的我们。如果是比后院好爬的山的话，那即便是夜时分，应当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一定。」夏日的声调始终没多大起伏，他接着回答第一个问题，「我自己去。」

没想到我解释完，他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