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2)

可常居然没钻她怀里，依旧直勾勾凝视着她，半晌，从被窝里伸一只手，温的小手覆在毓华脸庞上。

谢谢你让我懂得了母亲是一怎样的滋味。

“谢谢你常。”毓华说了半句话，还有那没说的半句。

脸上也褪去稚气，像个小大人。

毓华望着常，没有窗帘的简陋小屋里，月光的清辉透过窗棂洒了来，给常的脸上敷上一层柔和的清霜。

“姊姊，你瘦啦，你也累坏啦。早睡觉。”

凌有喜摇摇：“应该没有，估计是木老化，后榫卯自己掉了。不过，”她顿了顿，“你猜里面有什么。”

毓华张开双臂，“想不想回到那时候？”

常说着收回手，翻了个，自己蜷成一团，将背脊对着她。

就像小猫柔的爪掌挨过来，毓华不由自主闭上，轻轻蹭着这只小手。

就让这孩遂了她的心愿，成她自己所期望的那样。

凌有喜一大早去了，回来时拿着两件农妇的衣裳，让毓华和常换上。

毓华无奈地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却见凌有喜脸上神变幻，一副言又止的样。

毓华将被一边往前送了送，严严实实覆上常的躯。

从今往后，请让我们久地在一起。

真好。她的心里涌起一阵宝贝失而复得的庆幸。

多日逃难来，她们早已洗尽铅华，打扮得很朴素了，但在凌有喜里，远远不够，她说尤其是毓华，即便衣着素朴，可在人群中一望去还是很挑。

她听到常的呼从最初的急促到渐渐的安宁、低沉、平缓，再到最后，十分踏实的睡着了。

凌有喜不太明白“盖弥彰”是什么意思，继续皱着眉：“你去还是别开了，一开就了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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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去过？”

“我刚去问老夫妇借衣服，路过那间上锁的房，发现窗开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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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有喜拉着毓华到了灶房，抹了一手锅底灰在毓华的脸上涂抹开，拾掇了半天才略显满意地：“嗯，这才不像个读书人了。”

“怎么了？”

她伸手，轻轻搭在常的肩膀上，默默祈祷：主啊，请不要让灾难降临在她上，再大的风雨只消落在我上就行。

“你把我扮成烧火丫也未免太夸张了。”毓华低看看自己：“会不会盖弥彰？”

第二天起来，常正在院里刷，为南枝洗去风尘，毓华则在收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