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3/3)

她的视线。

姜元昀不忍再看，吩咐姜湛：“吉时已到，不可再耽搁，送窈窈去吧。”

姜清窈一步三回，泪朦胧地看向留在原地的父亲和母亲，直到坐上翟车，才不舍地收回目光。

帝后所乘坐的车自京城发，一路向皇行。礼乐声声，漫天皆是喜庆的红。

待车驾了皇，姜清窈步乘舆，正要搭着微云的手，沿着那铺满红氍毹一步步登上中台，却不防被一只温的手攥住手腕。

谢怀琤并未如旧制一样撇她独自先行离开，而是站在她畔，将她的手缓缓握，低声：“窈窈，这条路，我想同你一走。”

姜清窈侧看向他，受到他话中的意，心弦微颤，低低嗯了一声。

他展颜一笑，愈发用力地挲着她的手，轻轻：“窈窈，这一日，我已经等了整整两世。”

姜清窈尚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听见礼官声咏起来。她忙收敛心神，随着谢怀琤迈步向前，踏过数级石阶，一步步登上最。

过往的一幕幕在前浮现。幼时的青梅竹、两小无猜，重逢时的百集、唏嘘怜惜，逐渐心后的慢慢靠近，互许终后的相拥亲吻，东惊变时的目光相接，多年来始终不变的是互相握的手和彼此的气息温度。

他们终于踏遍了无数艰难险阻，得到了今日的圆满。

台之上，后是碧蓝的天，万里无云，晴光正好。两人相携而立，衣袂翩跹，便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江山为聘，天地为证，终所约，永结为好。

*

庄重而繁杂的典礼结束，姜清窈乘坐翟车到了遏云殿。先前谢怀琤问过她想要将寝安在何，她思来想去，便选了这里。

寝里布置得喜庆盈然，绯的床帐与被褥映着姜清窈的双颊也漫上了红。她也实在累了，便在妆台前坐，由着微云替她卸首饰，换上了轻薄的寝衣。

不多时，她听见殿外传来人的通传，说是陛来了。一刻，谢怀琤便抬步走了来。他周萦绕着郁的酒香，但却并不刺鼻。

福满笑：“娘娘放心，陛酒量甚豪，自然不会醉。”他说着，又转命人捧上一，笑眯眯：“陛说了，尚有此

酒要和娘娘一同饮。”

“合卺酒？”姜清窈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得面颊发。

谢怀琤咳嗽一声，福满会意，放酒后便将屋所有人尽数遣退了。一时间，寝只剩了这对新婚夫妇。

“遏云殿的布置，喜不喜？”谢怀琤抬手抚上她的眉，问。

姜清窈：“我很喜。”

她说着，扶着他的手臂在床榻上坐。大红的床帐并未完全掀开，影影绰绰的红在前漾着。两人共饮了合卺酒，姜清窈睫轻颤，几乎不敢看他，只因谢怀琤的目光火而专注，牢牢定在她上，片刻不移。

放酒盏，姜清窈只觉得自己的眉和思绪仿佛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醉意。

谢怀琤见状，凑近问：“累了吗？”说着，他轻轻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轻轻着她的额角。

姜清窈依偎着他，阖上，呼浅淡。

她听见他的心声，不由得抬眸看他，抿嘴笑：“你的心为何这般快？难堂堂天，也会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