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2/2)

郁卿望着桌上酿鱼，八仙盘，满桌菜肴，又饿了。

正如他明白她怯懦，自私，优柔寡断，小家气，还要想方设法请求她皇后。

满屋喜红，龙凤烛摇曳。

而她呢？

她与他静静地对视着。一赤红火光照在他们脸上。很多年前他们也开始于一簇温的火，在冷如冰尸的雪夜，在死亡影里。

算上昨日准备，这婚得结足足五日。

正因为他愿意被她控制，愿意为她收敛所有尖利的爪牙，从一只凶恶的狼变成一只无害的犬。她对将来的生活竟充满信心，相信有人今后一生永不会背叛她。在她受伤之前，他会用尽一切乃至生命抵挡。她想要的所有事，他都会竭力去满足。让她糟心的事，他也会帮她瞒天过海。

郁卿扪心自问，她他吗？郁卿仍不清楚。能确定的是，她与谢临渊有一刻，无法磨灭的牵绊。刀斩不断，火焚不尽，不用言语就能互相读懂，不必温脉脉却彼此信任，超越天权势的巅峰，也走过人最错综复杂的低谷，生死都难以消解。它比不上的半温好，比更加激烈。能满足的事，似乎它都能满足。

这些年他得异常糟糕，火终于蔓延到他们上，焚尽最初栖的小院也灼烧他的魂魄，绝望，痛苦，血，又升起赴死一般的决心，宁可断送将来，只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郁卿看见他压不住的角。忽然又无奈又好笑。这人对着如此繁文缛节，还能笑得停不来。

她谢临渊吗？郁卿仍不知。纵使她能轻易杀人，她也不到杀死他。看见他死也会万分痛苦。她离开他时，心中那一想念小得像惆怅，一个叹息便消解了。不随时间逝涨大，只会永远停在心间。她对他早就没了少女怀的化，他是个冷漠，骄矜，极重权势，擅于诡辩的暴君，但她看清这一切后，她依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和他诸多亲密的事。

侍柳承德念念有词，郁卿听着听着跑了神，扭去看谢临渊。他对她的视线极其，每当她看过去，他都会回首对上。

大后日要去祭祖。

她曾真挚地过林渊。

他注定要尝遍失去和冷落，把血和灰烬都咽肚里。但朝升起后，他又会重新回到她面前，再次用他隐藏一切绪的黑眸望向她，如同一条赶不走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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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席间后，还得祭拜天地才可饮就寝。明日能歇一日，后日祭拜太后，谢临渊说她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在甘殿里休息。

类似的一回。郁卿想到自己的生日就在秋后，那时她也要遭此大罪，顿时想和谢临渊商量能不能装病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