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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不敢挑明了说，不是中规矩大，而是这事谁也没经过。虽然她也一直对庆德帝不甚尊敬，但真到了这一天，还是连声音都有颤抖。史书上称之为山陵崩，谁又能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呢？整个江山都会因这一晚而风云变换，从此天换过主人。

御前总段福亲自来请，急自不必说。永乾殿急召，而不是圣上急召，是因为永乾殿那位已经没法旨了吧。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昭然若揭了。

“阿鸿？”他茫然地重复了一遍：“思鸿堂，阿鸿？”

思鸿堂里，一瞬间寂静如同冰窟。

萧景衍不动，只是看了一仍然僵在那里的言君玉，云岚急得直嚷：“殿，真的是急召。”

思鸿堂只剩他们两人，然而却好像隔了千万里远，言君玉只是觉得自己像卡住的门轴一般，所有东西都梗在脑里，甚至没法把他们一个个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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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思鸿堂是为他，江南柳树也是为他，那我是什么呢？

真假又有什么用呢，敖霁不会再回来了。自己还在纠结着要不要留来陪着萧景衍的时候，他也许就这样安静地死在了边疆。

他一定很着急了，才会忘了尊敬避讳，直接提了老叶相，而不是太傅。目送归鸿，多好的意境，就算困在皇中，也要想着天边归鸿，所以他才有那很的视野，对吗？真的是吗？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呢？

参与，他后的容皓和叶椋羽正抱着奏章往外走，容皓手上的奏章落一本，他连忙回，叫：“阿鸿……”

“阿鸿？”言君玉像是有没法反应过来，只是茫然地重复这两个字。

“不是小言以为的意思。”

叶椋羽是字，那名字是什么呢？自己一直没问过，没想过，原来是叶鸿，名鸿，字椋羽，那就说得通了。自己把椋羽读成惊羽，原来他名字里藏了惊鸿的意思。

“殿。”云岚匆匆闯了来，东女官，第一次如此失态，步伐焦急，连裙袂也飞扬，颧骨上的红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激动：“殿，永乾殿急召，段公公就等在外面。”

“思鸿堂不是因为他，老叶相教我学琴时，说过一句话‘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所以我把书堂命名为思鸿堂，提醒自己要时时想着天边归鸿。阿鸿的名字是老师起的，所以是同一个典故，但思鸿堂不是因为他。”

“小言……”萧景衍朝他伸手来，言君玉却往后退。这动作一定很让他受伤，因为他山岚般睛里有瞬间的震惊。

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太殿，即将成为天的主人。从此天九州四十八郡，千里江山担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