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抽薪(2/4)

“所以，她一早就知自己可能会面临的险境？”

“……对。”

“夫人真是好大的手笔。”

随后，她一一阐述她那位曾祖母庆平郡主的生平、事迹等，逻辑缜密，都能一一自洽，听起来几无漏。

岑杙无话可说，她能不稀奇吗？虽说玉瑞帝裔数目不少，但涉及心层的毕竟是少数。何况，连今上这枝正朔目前也是承袭的纯宗帝脉，实际却并非纯宗后人，而是纯宗胞弟李中治的血脉。两相对比，夫人这一支在血缘关系方面甚至要比今上更亲近。

“靠我？”

江后似乎知她在想什么，“你不用急着懊恼。这只是一场博弈，既然是博弈就必然会有输赢。如果战争不可避免，任何人都逃不过，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你只要好你自己该的事就好。”

“你也不必惊怪，玉瑞帝裔传承至今，早已有百万之众，算不得有多稀奇。说不定，你祖上就跟皇室沾亲带故，只是你不知罢了。”

岑杙说不什么觉，又生气又绝望又无助，如果那天她能拦住李靖梣就好了，为什么她不拦住她呢。

不过，她仍旧想问一句，“夫人，您此番捐这么多银两，是真的想助朝廷去打这场仗吗？”

“不错。”

“对。”她了，看起来有些疲乏，掐了掐眉心，“接来我会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剩的三千万两白银，就由你替我转国库。”

江后弯了弯角，“未必是沾亲带故的缘故。”

岑杙似乎恍然大悟，自嘲似的笑：“果然，这沾亲带故的就是不一样，连皇帝都待你亲厚了好多！”

“我该的事？可是我什么

江后倒是波澜不惊，“所以，接来还得靠你。”

“那天，我以岑中玉的名义向国库捐了一笔银。这些日，一直在为此周转，如今才只库了一半。”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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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杙的心是矛盾的，尤其是对这场战争，有可能牺牲掉李靖梣为代价，就更加排斥。

是想要一个便宜母亲，可没想去攀皇家的亲，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岑杙疑惑。

“难怪夫人首次面圣后，今上再来召见我时，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想必那时夫人就已向皇上表明了份。皇上也以为我是您的儿。”

江后心照不宣：“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你的曾祖母是李延瑩，自幼跟随岑氏养父母着手经商，至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祖母李祚坞时，已家有余财。二十年前我曾化名岑中玉在江南一带行商，广积田产，后招一上门夫婿，隐姓埋名生你。你自幼承母业，受祖父母、母亲遗训，不敢以帝室自居，改姓岑氏。至今不曾向任何人份，将来也不会向任何人。岑家只想一门与世无争的富贵闲人。这很重要。”

镇定了一会儿，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

说完也不等岑杙回复，好像那是她天生该的一样，继续吩咐：“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极有可能影响到这场战事的成败。好在你以前就是这个的，应该不会很难。待会，我会把这些存银地列来给你，你要负责把它们兑来，运回京城，或是兑换成粮直接运往前线，接来你可能会比较忙。”

岑杙牢牢记在了心里，尽她有许多未解之，但她知，前这个人曾经多次救自己于危难之际，真的假的又能怎样呢？人家对她肝胆相照，她就愿意为人家抛颅洒血。至于其他的，她并不是很在乎。

唯一让她比较庆幸的是，后来戡平的清宗李祚均是个大有为之主，重塑了玉瑞正枝，海无人不服，不然，她们这些前朝的弯弯绕绕，少不了要被拖去上闸刀了。

岑杙一听到“前线”二字，心中豁然开朗，又激又激动，不知如何表达才好了。

岑杙反应了一会儿，“所以，你们的立场是一样的。”

岑杙早就看来了，：“夫人想必捐了不少，能让皇上奉为座上宾。”

江后用手比划了，“那是，六千万两白银。”

岑杙听到这个数字几乎傻，她料到江后会捐不少，但没料到她会捐这么多，几乎和玉瑞整年的国库收持平。纵观玉瑞，能一掏这么钱的人，恐怕找不第二个来。

江后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怎么说才更合理：“我和皇太女一样不支持任何无谓的血和牺牲，但是如果真到了非要血才能解决问题的时刻，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立场。”

同时，她也明白了，李平泓为什么有底气要打这一仗，原来背后有这样一位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