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2)

周以跟在他后到了车边，周然打开后备箱，帮她把行李箱放去。

周然双手兜站在原地，没有挥手打招呼，也没有上前，等周以走近，他便转迈步。

早上和系里请了假，她是直接从山庄去机场的。

“帮我个忙。”周以把手机扔给周然，“打发掉这个人。”

周以拎着塑料袋回到车上，把烟递给周然。

【事儿：人呢？】

她是周以认识的，最酷、最独立、最离经叛的女。

周以给这人的备注叫“事儿”。

一路无言，周以撑着脑袋玩手机。

周以偷偷翻了个白：“知。”

四年多前查罹患癌，周以还回来看过她一次。

周以回：“候机的时候吃了碗面。”

周然漠然的脸终于显一丝绪，他清清嗓，语音键，现烹现煮，满茶香：“哦，谢谢你的关心，我是周以学，现在我陪着她呢，她让你不用担心。”

“一个烦人的同事，你就和他说你是我学，你现在和我在一起，让他不用担心，语气你自己把控吧。”周以说完就拿着钱了车。

周以在飞机上发了三个小时的呆，她从昨晚开始就魂不守舍，状态实在不佳，但也找不到空隙供她气休息。

末了他又补一句：“知什么样的吧？”

周然留一句“买完把航班发给我”，就挂了电话。

周以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的洗发是香，和机车外的革、烟草味混合成独一无二的气味。

霍骁七的时候问她醒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

然不和她多言，直接切正题：“家里问你方不方便请假回来一趟，小姑没了。”

周以本要回复，但又懒得再一来一去的应付，便脆装作还没看见这条消息。

她们周家人的五官都是一个风格，周展和她尤其像，大概因为都是女儿，她们从前走去，总有人说是妹。

周然，发动车上路。

这样突如其来的关心只会让她更加烦躁，周以抬眸看向周然，他把她当跑的，她请他随手帮个忙也不过分吧。

发送完毕，周然刚要放手机，就看到又有一条新消息。

“小姑没了”，简单易懂的四个字，承载的涵义却如千斤之重。

一米九二的个，在人群中过于挑，还有那张和她极为相似，但更朗冷峻的脸。

为此她遭了成年后的第一顿毒打，脸颊上被爷爷用烟灰缸砸了个包，得老。

周以推着行李箱，一走来就在接机看见了周然。

周以用左手抓住发颤的右手，了一气，稳住声音说：“我知了，我上订票。”

中途周然接了个电话，是家里打来的，让他带两盘蚊香过去。

有的时候，语言越简短，杀伤力越大。

不算多意外的消息，他们都知总会有这么一天。

周然拿起手机，扫了屏幕上的对话：“哟，追求者？”

他找了家便利店靠边停车，从钱包里了一张红钞票递给周以：“买两盘蚊香，再帮我带包烟，万宝路薄荷爆珠。”

从包里一片巾纸，周以了脸，又给毫无血的嘴抹了红。

兄妹俩一般，又都不是多的人。

咻地一声，消息发送成功，果然两人再无回信，周然慨着摇了摇，喜谁不好，喜他这个瞧不上男人的妹妹。

周然忍不住轻呵一声，看不来啊，追求者还多的，这个看起来更不行，态度这么凶怎么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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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传消息提示音，又是霍骁发来的，应该是听说她请了假，问周以了什么事，现在怎么样。

小姑周展是爷爷最小的女儿，只比周以大九岁。

周展这个名字也是她后来自己改的，周以只知她原本的名字里带一个“虹”。

他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吃饭了没？”

她就着这么一张有故事的脸，骑托车带着周以去夜市吃烧烤。

三十岁的时候小姑就离婚了，前夫是个朴实憨厚的连锁超市经理，小姑当时和家里说的理由是“他这人太没意思，和他过不去”。

周然想着反正无聊，他大发善心买一送一，这次他改变战略，化霸总，端起架沉声：“她人在我这儿，我家周以我看着，不劳您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