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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他每日忍饥挨饿，被遗忘在这里，还要日日夜夜遭受怨魂的折磨报复。

虽然丞相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但死于饥饿和死于程榭之剑完全是两回事。前者不会让程榭之沾染那么的因果，后者却直接让程榭之受到了世界对他大的排斥力。只要他放弃抵抗，上就回被遣送离开。

刀锋闪过，他咙发一丝短促的尖叫，倒了去。

这一切非天灾，而是人祸。

仅仅是因为他是所谓的仙门首座。

程榭之捺住那一丝微妙的好奇，提着剑走早已荒废的丞相府。淡粉的野盛开在一人的杂草丛中，青砖瓦房被霜雪侵蚀，在月安静伫立。

程榭之冷静地收了剑。

他穿过断残垣，心想沈寒琅当年被架上台、被天寄予厚望，真是他一心所求的吗？

灾祸并不以老皇帝的死平息，反而自边界蔓延去，邪吞噬凡人的血，抢夺修仙者的，天不得安宁。

好似沈寒琅不解决这件事，他便不活在这世上一般。

程榭之有些理解栖碧山上沈寒琅听闻这件事的漠然了。百姓诚然无辜，可这事本就不是沈寒琅一人之责，仙门却自然而然把一切责任推到了他上。

昔日巍峨盛世一朝倾塌，王朝覆灭，锦绣繁华成云烟。他不由得想起这场灾祸的源。

老皇帝行将就木，万人之上的权力又不能带黄土，哪舍得这么轻易死去，便请仙门君祈福，但即使是修仙者也没法让他生不老。老皇帝于是被蛊惑，令人放了镇压在人间和仙门边界的，妄图想要修而生不老，没想到被这群了一把，没享受到千秋万代的荣华富贵，反倒是睁睁看着自己江山零落，百姓离，自己被掏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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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气风发、芝兰玉树的堂堂一国丞相，如今落魄潦倒，全拜这人所赐！

某念及时阻止他继续想去。他那颗冷酷的心脏平静地告诉他，无论沈寒琅怎么样，都不是他为之停留的理由。

一路走过去，人间涂炭，生灵嚎哭，烽火燃遍。悲泣混着风声送程榭之的耳中，无数生离死别映他漆黑的底。

沈寒琅山的第二天，程榭之破开禁制，也不回地离开了栖碧山。

剑尖挑落锈迹斑驳的的铁锁，木门应声而开，蜷缩在墙角的人抬起，看见程榭之走来时他混浊的球转了转，飞快闪过一丝亮光，但在看清楚那张脸后上变为怨毒。

这一次他足了准备，确保沈寒琅不会找到他的气息。而且沈寒琅要一人力战无数，十有八九不心神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