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忤重闱师丹遭贬 害故妃史立售奸(2/3)

照这议论，原是至公至正，不可移易，丞相孔光，极力赞同，就是大司傅喜，也以为丹言甚是，应该如议。独傅太后及傅晏傅商等，共恨师丹，兼及孔光傅喜，统把他捽去。第一着先从师丹手，探得师丹奏草，由属吏私抄，传示外人，当即据事奏弹，劾他不敬。里面复有傅太后主张，迫令哀帝诏，免丹官职，削夺侯封。给事中申咸，博士炔钦，炔音桂。联名上奏，称丹经行无比，怀忠敢谏，奏草漏，咎在簿书，与丹无与。今乃因此贬黜，恐失众心。哪知诏书批斥，反将咸钦贬秩二等。尚书令唐林，看不过去，复疏称丹罪甚微，受罚太重，中外人士，统说是宜复丹爵邑，使奉朝请，愿陛加恩师傅，俯洽众心。哀帝乃复赐丹关侯，邑三百，特擢京兆尹朱博为大司空。从前朱博救免陈咸，义声卓著。见八十九回。咸起为大将军史，将博引，为王凤所特赏，委任栎安诸县令，累迁冀州刺史，琅琊太守，专用权术驾驭吏民，相率畏服。嗣奉召为光禄大夫，迁授廷尉，博恐为属吏所欺，故意召集属吏，取累年积案，意判断，多与原判相符。属吏见他明察，不敢相欺，隔了一年，得擢为后将军，坐党红侯王立，免官归里。哀帝复征为光禄大夫，使任京兆尹。适值傅氏用事，要想联络几个廷臣，作为羽翼，遂由孔乡侯傅晏，与博往来，结为知，至师丹罢免，便引博为大司空。博平时专重私，不务大，此次与傅晏好，也是这般行为，从此位置益，声名反减，居然变傅家走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傅太后既除去师丹，便要排斥孔光，因思孔光当日，曾请立中山王兴为嗣，兴已病死，兴母冯昭仪尚存。从前为了当熊一事，留惭恨，未曾报复，现已大权在手，不但除孔丞相，还要外除冯昭仪。也是冯昭仪命数该终，一不加防，被他诬成逆案，致令一位著名贤妃，舍生就死，遗恨千秋。实是可惜！

古时圣王制礼，取法于天，故尊卑之礼明，则人之序正，人之序正，则乾坤得其位，而顺其节。今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以定陶为号者，母从，妻从夫之义也。立官置吏，车服与太皇太后相埒，非所以明尊无二上之义也。定陶共皇号谥，前已定议，不得复改。礼，父为士，为天，祭以天，其尸服以士服，无爵父之义，尊父母也。为人后者为之，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而降其父母为朞服，明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孝成皇帝圣恩远，故为共皇立后，奉承宗祀。今共皇为一国太祖，万世不毁，恩义已备。陛既继先帝，持重大宗，承宗庙天地社稷之祀，义不可复奉定陶共皇，祭其庙。今立庙于京师，而使臣祭之，是无主也。又亲尽当毁，空去一国太祖不堕之祀，而就无主当毁不正之礼，非所以尊厚共皇也。臣丹谨议。

此奏议，连赵太后亦不能免辜，赵钦等更不消说得。哀帝因自己嗣，曾得赵太后调护，厚惠未忘，乃仅将赵钦赵夺爵，免为庶人，充戍辽西。钦封侯，见前回。赵太后不被连，算是万幸。慢着！时朝廷已经改元，号为建平元年，三公中缺少一人，朝臣多推荐光禄大夫傅喜，乃拜喜为大司，封武侯。郎中令冷褒，黄门郎段犹，见喜得列三公，傅氏威权益盛，乐得凑机献媚。上言共皇太后与共皇后，不宜再加定陶二字，所有车衣服，皆应称皇，并宜为共皇立庙京师。哀帝即将原奏发落，诏令群臣集议可否，群臣都随赞成。独大司空师丹，首抗议，大略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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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中山王兴，自增封邑后，得病即亡。王妃冯氏，就是兴舅宜乡侯冯参女儿，生二女，却无嗣。兴乃另纳卫姬，得产一男，取名箕，承袭王封。箕年幼丧父，并且多病，医家号为肝厥症，不时发作，每发辄手足拘挛，指甲皆青，连嘴亦皆变。冯昭仪只此一孙，当然怜，因见他病不断，医药难痊，没奈何祷祀神祇，希图禳解。当熊侠妇，也要迷信鬼神，总之，不脱妇人。哀帝闻箕有疾，特遣中郎谒者张由，带同医士，前往诊治。既至中山，冯昭仪依礼接待，并不怠慢。由素有疯病，留居数日，见医士调治未愈，不由得惹动愁烦，引起旧恙。喧呶了一两天，竟命从人收拾行装，匆匆回都，朝复命。哀帝问及箕痊否，由答言未痊。恼动哀帝怒意，叱令退。另遣尚书责问，诘他何故速归？由连碰钉，倒将神志吓清，疯病好了一大半，暗想自己病得糊涂，无端遽返，若没有回话手本，定要坐罪。事到其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可恶！乃即词作答，只说中山王太后冯氏，私嘱令巫觋，咒诅皇上及傅太后，事关机密，所以匆匆回报。尚书得了供，慌忙告知。哀帝尚未着急，傅太后已怒不可遏，亟召御史丁玄，嘱咐数语，叫他速往中山，尽法究办。丁玄是共皇后丁氏侄儿，与傅氏互相连结，奉命即往。一到中山，就将中吏役，以及冯氏弟，拘系狱中，统共得百余人。由玄逐日提讯，好几天不得绪，无从复奏。傅太后待了旬日，未见丁玄回音，再遣中谒者史立，与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