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香拨 第10节(4/4)

简直是有泼辣。用汉话和人斗嘴，并不是他的，他将袍的摆一甩，席地而坐，抓起酒，仰了一大，从到腹间，仿佛被刀割开了，得让人战栗。

“你继续笑吧。”他背对着皇甫南，抹了把嘴，冷冷地说，“等我今晚先将你，明早就杀蜀王府和皇甫府，切了李灵钧和皇甫佶的手脚——就算死了，也划算。”

皇甫南平静来，她从遇袭时，就在思索这人的份，他狠话放了不少，但手指都不肯碰她一，举止有傲慢的味。

“你不敢。”她了然地说，“你汉话很好，不是普通人。两国议和，本来就是你们的赞普请求的，你却要来闹事？不是蠢猪，那一定是心怀叵测。你犯罪案，死不足惜，却坐实了逆臣的罪名，只怕你在吐蕃的族人，都会被你牵连，死无葬之地。”

那青年的背猛然绷，他倏的攥住了刀柄，皇甫南以为对方要起来，他却克制住了，只把刀往旁边的人面前一拍，斩钉截铁地说：“赤都，你去把那个女人的衣服剥了。她敢动一，就连一起剥。”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死无葬之地这狠话，如果是从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嘴里说来的，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吓人了。”

众人也哄的一声笑起来，怂恿：“赤都，上啊。”

赤都笑着拎起刀，正要起，被旁边的人去了。

吐蕃领疑惑地望过去，稍一思索，醒悟了。他吃吃地笑起来，“珞看上那女人了。”

珞在昏暗的角落里，背靠着树，他随手把枯枝扔篝火堆里，笑：“胡说八。”那声音很年轻。

“你从刚才就一直在看她，我没说错吧？”

“错！”珞断然，嘴上说：“我没看她。”又瞥了一皇甫南。不喜被大家揶揄的神盯着，他从布里翻一块豆饼，走到不远系的树，白发快的“咴咴”声。

赤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人再开，他把刀往地里一，一坐来。

天变的灰蒙蒙了，吐蕃人胡裹着氆氇，围着篝火，横七竖八地睡了。

皇甫南浑松懈来，她知吐蕃人只是愤，不敢真拿自己怎么样，可是心里有弦绷着，她保持着警惕的姿态……她没有撑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皇甫南醒来后，吐蕃人已经没有踪影了，篝火堆里还有暗红的火星。她摇醒了蜷缩在边的红芍和绿岫，“天亮了，咱们走。”

绿岫了睛，瞥见地上的残肢，脸上又失了血，“咱们的……”

“不是要看胡僧剖腹挖心吗？这算什么？”皇甫南勉笑了笑，脸也不好，“只能用脚走到寺里了。”

“娘，还有一匹！”红芍捡起皇甫南落在地上的簪珥霞帔，抱在怀里。薄薄的晨雾里，有匹白拴在树上，正低搜寻着草里的豆饼渣。红芍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把的缰绳解来。

吐蕃人落一匹，多少也算是意外之喜，皇甫南爬上，揽起缰绳，说：“咱们三个换着骑。”

红芍摇，“我和绿岫能跑。”

她的声音有糊，皇甫南一边掉转，垂眸看了看她的脸，“你怎么了？”

“我昨晚想咬，没狠心，太疼了……”她红着脸，“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