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拔鞘(2/2)

“不过，敦煌之所以能够在后来成为剑圣，他在前期所遭遇的各劫难其实算得上是功不可没的。”剑灵没有直接回答姜乐冥的问题，而是以另外一更为委婉的方式缓缓说：“其实，论天赋，你不如那些天才，论努力，你也远远算不上尖。不论怎么想，你其实都算不上是能够作为剑圣唯一亲传弟的最佳选。”

“啊？居然是这样的吗？师傅可从来没跟我说过呢！”姜乐冥一脸震惊地慨。

还没等姜乐冥将跃至嘴边的慨，顷刻涌大脑的空白便着少年再度昏睡过去。

“怎么，瞧不起少年？”逐渐恢复成正常模样的姜乐冥摇晃脑地打趣：“据我所知，咱家师傅也是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名扬天了呢。”

再是振袖，轰然狂风便立刻裹挟着利刃一起破空而，甚至不需要姜乐冥自己任何举措，那柄蓝红双的剑就已然来到跟前。

“那时候的敦煌非但没有让我对你加以阻拦，还刻意借由残存来的血誓与我重新签订了分契约，当中就包括在试炼期间，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你手这一项铁令要求。”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说辞并非虚言的剑灵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实在不知敦煌为什么会看重你，又为什么会主张废除那最后的试炼。不过，若是让我一个人就这样一直困守在这里的话，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找到答案。”

“且像是当初敦煌与我立的血誓那样，只有当你向我证明了‘相逢不悔’之后，你才能备剑鞘的权利。”

“我也不清楚。”这是剑灵第一次正面回应来自于姜乐冥的问题，连带着起袖拂尘的动作，这一瞬，姜乐冥几乎目睹了后者那同样染着双的掌间有凌烈飞扬，当即御敌准备的少年刚想用忆寒锋芒抵消那借由罡气化成实的掠剑，可还没等少年任何举措，那看就要临的剑锋却是毫无征兆地蒸发了，而且是连同气机一起彻底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现过一样。

“我不知为什么敦煌那家伙偏偏选了你。”剑灵负起双手，缓步为姜乐冥让开了通向那封剑的路：“偏偏要将整个世界的未来押宝在你的上，在我看来，你没有任何的闪光，就算是在剑之后，我也不觉得你能够打得过那个必然再次到来的列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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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傅十来岁的时候还被人追着碾了十几条街呢。”剑灵全然没有给其原主人留任何颜面的意思，毫不留地揭开了某位辞世之人的遮羞布，把那姜乐冥从来都没有机会去聆听的故事用三言两语代细节：“那时候，他还是个喜吊着狗尾草在世界上到跑的二，怎么可能名扬天？”

“嗯……所以…呢？”姜乐冥歪了歪脖，没有着急着奔向那柄封印于悬空之所的念杀理之剑。“没有试炼？没有那不死不休的对决？只是一掌把我砍，带到这里，然后数落我一番之后，就让我剑了？这可不像是我师傅的作风啊，要知，当初他为了锻炼我，可是好几次把我整到要死不活的呢。”

“啊？也就是说……”

“就这样？然后呢？”姜乐冥漫不经心地听着剑灵对于自己的评。“记得啊，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回答我，我到底要怎么呢！”

表着念杀理之剑整的纯粹剑灵。

“他那家伙死要面，一直都是这样。”不知是于被血誓封印太久而导致的愤愤不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这位好不容易才借助昆仑落定得以重见天日的剑灵是一颜面都不愿意给其原主人留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后来活得那么累啊。”

“还有三个月才二十呢……”姜乐冥很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嘴里明明应该没有任何味，却生生凭借数量堆砌泥泞之意的星光，起扬的右手捂着自己仍旧疼痛不已的后脑勺，很是无奈地嘟囔着回复：“雪儿就应该已经二十了吧……”

“所以，”听着剑灵对于敦煌的评价，姜乐冥的脸却是不自禁地变得有些沉，当然了，这样负面的绪仅仅只是在其眉中一闪而过，并没有影响到正常的，也没有为那正回首往昔的剑灵所留意到：“今儿我该怎么呢？只要把那柄剑来就好了？”

待到双眸重新启张，并在银发的搀扶中望见那骄的璀璨光辉，少年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然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那万里冰封的极北之地，回到了沙尘漫天的戈滩。

“雪儿的实际年纪可没有那么大呢。”衣袍纹并不对称的剑灵纵使已有很久没能够与敦煌并肩作战了，但有关于其主人的一切，它依旧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才十九岁啊……”

少年的背后，一柄在鞘剑历历在目。

“所以，姜乐冥，剑吧。带我去，然后向我证明，证明属于你的那个连敦煌都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