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3)

从一品轩来，方年年随父母去了金明池旁边的几个园转转，时人喜逛园，达官贵人家的园也对外开放，不收银钱，只要给看门的老苍一些茶钱就好，就可以在园里游玩上一天。其实沿着金明池转上一圈也不错，但冬天毕竟冷，不是三月踏的季节，这么不合适。

“柳姑娘挑了什么样儿的布料？”掌事娘和仆妇打探，探听清楚了，次来或者去府上，也好有个应对。

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她大多认识，从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

······

塔娜看着丈夫，和刚认识比，老了许多，鬓边还多了几丝银发，但中藏着锋芒丝毫未改，他可以是平庸温和的小茶馆老板、是温柔宽厚的父亲、是贴微的丈夫，他也可以是锋芒毕的悍将、是血染枪面不改的军人，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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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外放回京的官员？

别说方年年了，就是侯在一侧的掌事娘都避嫌地挪开了视线，她心中泛起了羡慕，如果她有这般贴的丈夫，肯定不用站在一品轩里面迎来送往了吧……暗暗叹息一声，生活就从来没什么如果。

说的有所保守，她默默补充，应该是独一无二了。

“姑娘肤白胜雪，和姑娘一样白皙的我不是没有见过，但像姑娘这般毫无瑕疵的，还是一个。”掌事娘竖起大拇指，是发自心的佩服，如此好的肤真是令人嫉妒羡慕，多少女儿家为了追求白皙，往脸上涂粉，涂得就和糊墙一样，这后天装扮的哪里有先天的。

成了衣服，撞颜的估计不少，但真正能把颜穿来的少之又少。

塔娜被逗笑了，“我家傻丫也就胜在肤白。”

方年年向旁边悄悄挪动了一，就不当电灯泡了。

日落后，去了名气不亚于樊楼的十千脚店吃了饭，然后去了最近的瓦看闹。

仆妇说：“黄的云锦。”

明人都知是谦虚，但谦虚的让人喜，没有咄咄人的觉。她继续说：“姑娘家穿太鲜艳了，衣料的颜反而夺了姑娘的颜，岂不是喧宾夺主了。都说人靠衣装、靠鞍，殊不知俏丽的年纪，是人衬衣服，人比呢。”

方年年吁一气，很好很好，娘亲没有执着于明艳的颜，那红装她实在是不想穿了，炮仗一样真的不好看。

掌事娘说：“我今儿个接待的这家人，那姑娘颜真好，黄的云锦穿好了人比，我可以说满京城上，比之挑的不超过五个，不，三个。”

掌事娘了果然如此的神，“最近挑了这批云锦的极多。”

她调整了心态，重新看向这家人时目光已经非常平静。开始揣测这家人的份，看着普通，也就是有些钱的人家，绝对不是达官贵人，但举手投足又透着不凡。

又给爹娘各挑了一，全家才要离开一品轩。

二人笑了笑，都明白对方笑容中的意思。

甩掉小尾，方奎和塔娜明显很开心，他们没有提及钱家，方年年也就当没有中午相亲那回事儿，畅快地玩了起来。想想小弟好可怜，他们在京城玩耍，小弟却要在书院读书、温书，习字、练字……这么一比，方年年玩得更加开心了。

爹爹本是不愿，男人向来不想在挑拣衣服上太多功夫，但在妻女的劝说，只能够从了，选了雪青的圆领袍，外罩黑熊的袄，看着立刻就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凌厉，若年前，上阵杀敌的时候，他应该就是这般吧。

听了这番话，塔娜心里面那么儿放不就彻底放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直接买啊！

方奎中笑意加，“你也是。”

“但在我这里，从来没有变过。”

“是老了吗？”方奎问。

塔娜摇摇，“是老了。”

方奎笑，“你说是，却摇。”

目送他们离开，掌事娘转就看到了柳府尹的家眷，立刻笑着迎接了上去，弯腰笑着陪说了几句后，没有得到什么理会，只能够悻悻离开。